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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很快上島,五個人,連同一個原隨雲的屬下,因為島中機關分開,丹鳳目能夜視,島中的機關對她來說幾乎毫無威脅,凡是不能夠走的死路都被她暴力開啟,而攔路的人,有錢的自然少不了被劫掠一番,沒錢的只能得幾句憐惜,其中也有些拷問良心的地方。
看到那些眼皮被縫起來的女子,丹鳳同情憤怒之餘也想為她們做點兒什麼,但,復明丹這『藥』的積分有那麼點兒貴,而救一個人的功德遠不如開醫道大會得到的。
即便是救治原隨雲給降了幾點功德,但… …收支不平衡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個大問題。到了丹鳳這裡,愈發為難,一點功德值能夠等於多少積分,是她永遠無法算清的問題。
“如果我能重新讓你看見,你願意看見嗎?”
丹鳳虛偽地問,這大約是一個明知道是肯定答案卻希望對方回答否定答案來安慰自己的問題。
被意外撞到的女子因這一句話一愣,最終緩緩搖頭,搖完頭才意識到對方看不見,便說:“姑娘快走吧,這裡不是人該來的地方。”
恥於提起自己的名姓,恥於談及自己的尊嚴,恥於… …她已經是不能再見到光明的人了。
聽到這樣符合心意的答案,順水推舟走了也能符合自己一貫自私自利的本『性』,但,如今功德值的增高就像是讓丹鳳的良心都回來了一樣,她越來越無法把這個世界中的人都當做npc看待,也無法說服自己說“反正救了她們也可能尋死,還浪費一粒『藥』若干積分”云云。
還記得那樣一個故事,在海水退『潮』之後,一個小男孩兒努力地把撿到的魚都送回大海,有人勸他不要這樣浪費時間精力,因為沒什麼意義,沙灘太大,那麼多魚他無法都救回海中,也不會有誰在乎他的努力,但他卻說被他救的那條魚會在乎。
丹鳳並不能救所有人,這世界太大,世上遇到苦難的人太多,未必沒有其他斷胳膊斷腿的悲慘等著人幫助,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當然有理由推脫,那麼多人都慘,她難道救得過來嗎?
可,若是… …將心比己,有些道理,總是一樣的。
——若我身陷囹圄,必期待有人救我得光明。
“我們做個交易吧… …”
離開黑暗重見光明之後,楚留香覺得他從沒有這麼喜歡這炙烤的溫度,不由得感慨:“終於出來了。”
緊隨其後的胡鐵花毫不客氣地叫著“老臭蟲”,推開了擋路的楚留香,第一時間坐在一邊兒被曬得發燙的石頭上,感受了一下黑暗被褪去的過程。
那種侵入骨髓的陰冷,似乎也跟著盡數消散了。
“我怎麼看不見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原隨雲的低呼之中有著驚訝和暴怒,從未體會過光明的人大約只當黑暗就是光明,而得到又失去的痛苦只會讓人愈發痛恨眼前的黑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好了嗎?明明… …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 …
無數的猜測讓他精明的頭腦也有些卡殼,一時間不知道哪種可能『性』更高。
“丹鳳!”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位神醫的醫術沒有那麼高明,或者這種『藥』本身就有時效,想到那個別有所圖的神醫,原隨雲的心情愈發複雜,她想要做什麼,趁機提價嗎?
兩人明面兒上沒有多少接觸,但原隨雲卻像是一眼看出了她的本質,那個女人,大約只是為錢,可能還有名,但… …
漸漸冷靜下來,無論是為錢還是為名,治好無爭山莊的少莊主這一條都可以讓對方獲得足夠的利益,那麼… …事情並非毫無轉機,他還有要到另一顆復明丹的機會。
“這多一顆的『藥』是我給你復仇的機會,對一個希望重獲光明的人來說,他能夠付出什麼也是值得期待的,也許,你可以把自己受過的痛苦在他的身上重演一遍。”
縫住眼皮的線被破開,留下淡淡的痕跡,血『色』染上瞳仁兒,卻能夠重新看見光明,也看到那個因為自己瞎了就把她們都變成瞎子的人,他可真好看,心卻那麼惡毒。
“原隨雲,你就是原隨雲吧,你就是把我們變成瞎子的人吧!”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衡量權勢的理智,瓶中的『藥』被死死地攥在手中,她恨這個人,很恨,但又打不過,更恨,於是,哭著跪地求大俠救命,她的淚染了血『色』,沖刷著未曾癒合的傷口,似乎還記得當初是怎樣被利針縫了眼皮,又怎樣就此沉淪黑暗。
“我詛咒你,你將永遠無法見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