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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進到半途的時候, 車伕停下了馬車, 準備休息一會兒, 在此之前, 他問過兩聲,後面都沒有回答,這位車伕是楊無邪精心挑選的可靠人選,他知道此事隱秘,心中憂慮會出問題, 道了一聲冒犯, 停下車後掀開了簾子。
車內空空如也, 已經沒有人了, 只剩下一方絹帕, 上面用眉筆寫著幾個細細的字:天涯海角無歸路,感君情深願回眸。
“這是什麼意思?”
當天晚上, 這方帕子就被車伕帶回了金風細雨樓,透過楊無邪的手, 遞到了蘇夢枕的面前。
蘇夢枕搖頭失笑, 莫名有一種收到好人卡的感覺——你是個好人, 有可能的話我也想選擇你, 奈何我的這條路是沒有回頭路的,所以… …
那種意會出來的感情挺讓一些人莫名的, 楊無邪就看了蘇夢枕好幾眼,這是丹鳳對他有意思的表現?
“她呀,大概總想要留下點兒什麼。”
蘇夢枕隨口說著, 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見過太多的人,也體會過太多的人心,以他的地位魅力,也從來不缺少對他表達心思的女子,只是他的心中早早住了一個雷純,便再看不到其他的人了。
“若是有人能夠念著她,於她來說,就算是種安慰吧。”
蘇夢枕說著離開了桌案,看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天『色』,漫漫長夜,有誰來思念,便如那夜『色』之中的一盞燈,只要想到就會覺得溫暖,哪怕它的光相隔遙遠,也許永遠無法回還。
晚間的風有些涼,那涼風侵入肺腑之中,卻再也無法帶來咳意,他的身體健康,身體健康… …
楊無邪也跟著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大略體會到了一些類似的意思,無奈地笑,女孩子的心思啊,真是難猜,大約就是這樣吧。
“把帕子送給無情吧,就說是她留給他的。”
蘇夢枕促狹地提議,他以前從沒有為這些事情浪費時間的心情,如今卻莫名少了些沉重的感覺,多了幾分玩鬧之意。
上次匆匆一見,他便發現無情對丹鳳似乎有些不同,那個人,太隱忍,太剋制,便是真的有什麼感情也不是旁人能夠看出來的,他只是隱隱有那種感覺,也不能夠確定,不過,這方帕子被如何安放,大約能夠看出來一些吧。
“無情?”楊無邪有些不明白,對那些公門中人,尤其是四大名捕,他聞名卻沒有怎麼打交道,對無情也不太熟悉,只知道丹鳳最後給無情治了腿,所以,這方帕子其實是留給無情的?
是啊,蘇夢枕早有未婚妻,這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事情,丹鳳那樣的人,大約是不會做那種『插』足之事的。
越是高看一個人,那個人就越是高潔。
在楊無邪的心中,丹鳳縱然不是餐風飲『露』的仙人,也是有著淡泊之志的隱士,必有超脫於凡人慾、望的情緒。
蘇夢枕的嘴角掛上了一個有那麼點兒頑皮的笑容,便是幼時,他也少有如此活潑的情緒。
“是啊,給無情,至於結果怎樣,你看著就是了。”
“好。”楊無邪應了,他的確是要看看的,看看最後結果怎樣。
一句曖昧的話,一方傳情的帕子,連同那纖細而透著無力的字跡都似包含了萬千複雜的情緒。
次日一早,無情看到金風細雨樓差人送來的這方帕子,心絃便有那麼兩分繃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在窗前多坐了一會兒,晚間的時候,明月之下,再次來到了花園,坐在石凳上,發了一會兒的呆。
再然後,那方帕子,就被好好地放入了錦繡盒子之中,束之高閣,藏之深深。
楊無邪知道的並沒有那麼多,他的人並沒有從無情的臉上看到什麼變化,一切都是那樣平常,平常得好像什麼都沒收到過一樣。
餘波漸漸散了。
幾年後,金風細雨樓有了和六分半堂相爭的實力,各『色』人等粉墨登場,背叛與反背叛,算計與反算計,一場大戰爭分奪秒,隨時都要展開生死之鬥,而結果… …
“我不會輸。”蘇夢枕的氣勢更勝當年,他的武功也更勝當年,那把紅袖刀,出必見血,血必封喉,幾乎沒有人能夠擋住他的刀鋒,就像他的人一樣,已經是九霄之上的仙人之姿。
雷損輸了,輸得那樣理所當然,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便是他自己,大約也設想過這麼一天,看著自己的女兒,他的眼神複雜,報仇還是不報仇,好像已經是能夠看到結果的無望掙扎。
那個人… …目光最後落在蘇夢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