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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無限風情。
人群之中,她彷彿一眼就認準了他,眸光若有相連,驀然而起的光彷彿要刺穿人眼,輕輕淺淺一個笑容,猶如拂面的微風,帶著消散不去的熱意,浮在了臉上,讓人猝不及防地收了眼,略帶幾分狼狽的慌『亂』。
耳朵更靈敏了一些,隔著喧鬧的人群,樂聲歌聲之中卻還是清楚聽到了那猶如清泉石上流的聲音,再去看,就見她漫不經心的目光已經掃到了左右,宛若天生的上位者,尊貴之氣不揚而顯,竟是絲毫不遜『色』於安樂侯那自小養出來的權貴之氣。
淡淡的一個“賞”字依稀還在耳邊回『蕩』,卻已不見她有半分的在意。
馬車兩側站著的丫鬟手上拎著一個花籃,聽到這麼一個“賞”字,隨手便抓了一把銀花,漫天灑下。
宛若冬日白雪霏霏,卻又比那白雪更多了一層光澤,讓周圍的人有那麼一陣兒的『騷』動,接著便是一連聲的恭賀之聲,並不那麼整齊,卻更顯得激動。
彷彿只在片刻,那馬車就行到了眼前,一片銀花也隨之落在了眼前,展昭下意識伸手去接,旁邊兒的獵戶兄弟也跟著伸手,展昭半途收了手,就看到那獵戶兄弟接住了銀花,小心壓平,收入懷中。
那神情,跟周圍一種撿銀子的大有不同。
“她可真美!”
略顯失落的女聲這時候鑽入耳中,這一聲,彷彿很多人的心聲,但凡是見了那位,都會有這樣的感慨。
便是展昭,也覺得除了“美”再無什麼詞能夠形容,不過,對方的那份敏銳,也讓他有些在意,再去看,便只能夠看到馬車的背影,還有那一眾的戲子跟隨而行,竟是把護衛都擠到了最外一層。
看著那一行人走遠,展昭才聽到周圍的人開始說最近發生的事情,主要就是放糧的大事,至於什麼判案排演戲班子,都是次要的了。
聽了這些,展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是因為誰,安樂侯這次的差事辦的不錯,百姓不至於因此受苦就好了,其他的,反而沒必要要求太多。
只是,這位夫人到底是哪裡的人呢?看著並不會武,但這份敏銳,遠超安樂侯身邊那些高手,江湖上若是真有這樣的人物,恐怕早早就有了名號,而他之前從未聽說過… …
已經行遠了的馬車上,丹鳳輕輕地搖著扇子,墜著珍珠的繡鞋邊兒放著一個盛著冰塊兒的金盆,盆中已經有了半數冰水,帶來的涼意擴散在周圍,讓龐昱好受了幾分。
“父親信上說要咱們抽空回京看看,夫人看什麼時候回去合適?”龐昱小心翼翼地問,他最怕這個問題,他心裡頭是想要娶丹鳳的,卻也清楚對父親來說,門當戶對也是很重要的,而丹鳳的門第,他能如實說是別人送上來的嗎?
牢房之中的那一堆陳州官員多半是不能清白出來了,那些人錢沒了,人也沒了大半兒,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這事瞞得了外頭,也瞞不了父親,若是… …
龐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他那個皇帝姐夫,大部分時間也是能夠任憑開口的,唯獨父親,但凡他冷了臉,他就會怕,因為他太明白自己的靠山是誰了。
京中嗎?倒是能夠見到包拯,看看他的黑臉上是不是真的有個月牙,還有展昭,到底有多帥,有剛才路邊兒的那個人帥嗎?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五鼠鬧東京,可能也會比較好看,可惜她早就忘了劇情,實在是做不了先知… …
思緒漸漸飄遠,再回過神來,就看到龐昱還在眼巴巴等著答案,丹鳳抿嘴一笑,說:“我這人啊,天生不愛在一個地方待,哪天若是走不了了,再回京就好了。”
說話的時候,丹鳳還以為她要走好大一圈兒,怎麼也要把所有的王爺都薅一遍。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碰到小柴王爺狗急跳牆的時候,她擋下了『射』向龐昱的暗箭,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焦急,那一刻,心中一軟,這樣長久的陪伴,已經夠了,他到底不是一個壞到骨子裡的人,她沒辦法拖累他到那樣心安理得,以後他該有一個新的人生,而非這般處處以自己為主。
“伊人隨水去,長居魂夢中。”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不隔江水,不為伊人。
夾在指縫間的暗箭按在心口,宛若西子捧心,丹鳳隨風起跳,落入山崖,崖下江水滔滔,此去夢魂無蹤。
“丹鳳——”龐昱被護衛攔在山崖之上,叫得撕心裂肺,卻硬生生被人從崖邊拉了上來,沒讓他跟著殉情。
許多年後,站在伊人園中思念故人的龐昱總在想,當時他大概也是沒有跳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