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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
討花禮這事兒似乎是當真有些棘手,大人難得在家休息,這幾日我就沒怎麼見過他離開書房,一封封的信堆在案頭都有差不多半盞茶杯之高了,依然筆耕不輟。
不僅如此,前院的侍衛每天的流動也是高的嚇人,今天這個拿了點兒錢上路,明天那個又說大人吩咐了些事情。
不過三五天便走的稀稀拉拉,我對於這些瑣碎實行三不管政策:不聽不問不理會。
要錢便給錢,要車便出車,反正大人安排的差事量他們也沒幾個膽子敢矇蔽我,權當是讓府裡面提前來個年假了。
相比較於前院的緊張忙碌,後面明顯要輕鬆許多。
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那幾桶的餡兒,不過四日便全都包完了,一籮籮的碼在院子後面的高架上,凍得硬邦邦的,我有次瞧新奇,到那邊看了一眼,就見一排排的架子上全是白白胖的餃子,旁邊一條疊著一條的魚鮓,以及一條條的香腸,原本我覺得膳房後面的院子足夠大,種菜開魚池都是綽綽有餘的,如今一看,倒是覺得是太小了些。
大人官復原職之後,府裡面的一切事物等級也跟著水漲船高,我還不大適應應對這幫人的開銷,總是算不明白,往往有缺斤少兩的地方,又要後面填不回去。
就比如大年初二便要辦的宴席,如今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規章,請的人家都是什麼底細,索性便把庫裡面好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既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那麼按最好的弄,總不會出錯了吧?
二百一十八
江丁回來的日子要比信裡面說的提前一日。
駙馬府興許是前陣子剛辦了什麼酒席,張燈結綵還沒有撤下去,路過的下人們也是一副懶散睏倦的模樣,見他們家的小姐來了,也沒有幾個特意過來打聲招呼的,就這麼任由姜丁由著車伕和丫鬟送她進了側門。
其實江丁還是想去看看她的父親的,卻有丫鬟說他爹前陣子剛納了一房新妾,正是得趣的時候,最近幾天都不允許旁人打擾。
“這事兒怎麼都沒有人同我知會一聲?都是怎麼辦事的!”江丁不悅道。
她母親如今也才是個妾侍,再來一個,豈不是又分走了她的一杯羹?
丫鬟本就不是她院子裡的,一句善意的提醒卻平遭這一番的訓斥,訕訕的閉嘴也不講些其他的了,她們這些做人僕役的,有幾個是會寫字會念書的,怎麼寫信呢?
再者說了,這府裡府外的都是老爺的人,若是她爹不想讓她知道那麼多,任憑她是說破天,也沒人敢把府裡面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等爹醒了再告訴我一聲,我去給他請安。”江丁蘊怒的說道:“看見你們就煩,都給我出去!”
這話說的可比聖旨都來得動聽,一屋子的丫鬟們紛紛退走,等關了門,紛紛地長舒一口氣。
“小姐這段時間不回來,怎的脾氣越發的暴躁了?”
“誰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唉,咱們也是倒黴,分到了她的院子裡。”
“可不是,這話,可要小聲點說,你說咱們大小姐和三小姐都……”
“噓——快別說了,要是被她聽到了,說不定咱們又要吃這一番的掛落!”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各幹各的事兒去了。
屋裡面的江丁氣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張薄薄的宣紙來。
宣紙已經被她揉搓的邊角變軟起毛,也是奇了,江丁一瞧見這東西,當時火氣便消了大半,細細地攤平在桌子上,眼神痴迷的盯著紙上的文字,跟著一字一字的唸了出來。
——哪裡還有方才的刁鑽蠻橫?
二百一十九
宋府的從小年的前一天開始,一直休到大年初二,因著宴席,所以要求所有的僕伇大早上的都必須回來,準備晚上的事兒。
小年當天的清晨。
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聽著院子裡的安靜無聲,這小半年來,我都習慣了每天醒過來時都能聽到下人的細碎腳步聲,冷不丁靜成這個樣子,反倒是有了幾分的不自在。
穿衣梳洗打扮之後,張口就想叫瑪瑙她們進來,忽然又想起來這幾個丫頭似乎是去了同屋的一個本地女孩兒家做客,怎麼也要後天才能回來。
回頭看了眼床上還在熟睡的大人以及他眼角抹不去的黑眼圈,想著就算是我不用熱水大人早上也要喝茶……
一拉開房門,我倒是愣住了。
翡翠的手裡端著銅盆,胳膊上搭著乾淨的巾帕,腳邊的銅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