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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琉璃道了謝,心緒複雜地端著臉盆進了屋子給主子淨手。
一個上午都在想著這件事兒。
瑪瑙認為自己也不是個傻子,不然不會從駙馬府裡面脫穎而出,被主子一眼相中,先是送走了徐嬤嬤,又得夫人信任,拿到了庫房的鑰匙,成為首居獨一份的大丫鬟。
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瑪瑙甚至都不敢想,若是方才的一幕被夫人瞧見了,她會如何的失望。
事情就怕琢磨,瑪瑙琢磨來琢磨去,到底是把這件事情給想明白了。
說到底,還是在下人心中,她和琉璃的地位不一樣。
那兩個下人是宋宅裡面出來的,琉璃是老夫人身邊得臉婆子的女兒,她們並不怕自己是因著賣身契壓根不在夫人那裡,奈何不了她們,可若是把琉璃給惹惱了,同她母親說上個一二,那可就當真是沒有好下場了。
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關鍵,瑪瑙只覺得遍體生寒。
她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天真幼稚來,以為混成了夫人身邊的大丫頭,所有人都應該尊著敬著她,其實壓根沒有幾個人把她當回事兒。
也沒有把她們夫人當回事兒。
二百三十七
馮書生住的地方好找的很,他們去了不過半個鐘頭,便把人給帶回來了。
大人託人捎口信叫我去前院兒時,我還以為見到的會是個五花大綁的歪瓜裂棗男人,推門一瞧,就看見飛簷罩簾子的後頭,大人正和一個年輕俊朗的後生聊著孔孟之學。
那男子見我進來了,連忙起身做了個長揖,目不斜視的盯著地面,道:“給太太請安,晚輩失禮了。”
“……”我還以為剛才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去錯了屋子,將困惑的目光落在了大人身上,他對我點點頭。
“哪裡,快落座吧……”我心情複雜的說道,沒有想到馮書生居然就是眼前人。
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馮書生拘謹地站著,沒有坐下,大人拍了拍他的手臂:“沒事,夫人不是會挑理的人,叫你坐便坐下吧。”轉頭對我道:“我與他聊的甚好,一會兒擺宴,叫我們爺倆痛飲幾杯。”
我看不明白大人當然是當真欣賞他,還是有什麼其他打算。反正他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就是了,笑著應道:“知道了,那我這便吩咐下去。”
……
這個宴席我是吃的如同嚼蠟。
重生以來,我還從來都沒有這般摸不清頭腦的時候。
大人在宴席中,每一句都是非常看好這個年輕的書生,兩個人談天說地,聊的好不暢快,我頭一次見他這般健談,直到酒酣肉盡,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層薄薄的醉紅,大人才從懷裡面掏出一張信紙,展開問道:“這可是你寫的?”
“……”刷地一下,馮書生的臉從紅轉白。
我瞧的是歎為觀止。
大人絲毫沒有理會馮書生那如同見了鬼的神情,一一將信紙上的那些話念了出來,唸到一半兒,他笑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弄這些東西,我見你談吐也不是平庸之人,不如收收心,把路子把正道上面走,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
“您……您說的是……”一大顆一大顆的冷汗自馮書生的額頭往下流,我看他都被嚇得打起了擺子,在桌子底下伸手拉了拉大人的衣袖。
大人反手,握住我的手捏了捏,繼續道:“明年春闈,不知你有著幾分把握?”
“!”
馮書生整個人怔在那裡。
大人笑看著他,單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戲謔道:“咱們聊的可正是你的終身大事,切莫要失了神,你和江丁之事,我夫人已經著信進去了京都,若是你明年春闈考試個好成績,我索性丟了這臉皮,親自給你們當個媒人,結個兩姓之好。”
“您、您……”
馮書生的臉皮漲紅成一片,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大人,吞吞吐吐也說不清楚一句話,好幾次都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驟然間,這個七尺男兒撲嗵跪在了地上,再次抬起頭,居然雙目中含起淚光――
“大人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二百三十八
雖說宴席中兩個人處得像親生父子一般,等下桌,大人叫人把喝的爛醉的馮書生抬下去之後,便對元夕直說道:“叫人看好他,別亂走,等京都來了信再另做打算。”
這基本上就是軟禁了。
元夕揣度著大人的心思:“要和夫人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