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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聊了搖頭,握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他就算是再好,到底不是親生的,日後怎麼樣還是靠著咱們兩個過,只是苦了你了,嫁了我這個半邊身子都進了黃土的人。”
依照我的經驗來說,這種突然間看破紅塵的架勢,要麼是不想活了,要麼是受刺激了,我瞧這大人兩邊都不佔,難道是第三種——瘋了?
媽呀,他要是出了家,那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不都前功盡棄了!?
我被嚇得連忙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和您說了多少遍了,嫁了您是妾身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可莫要在我的心頭上捅刀子了,您看看您,既然有話要說的話就好好的,同妾身一會兒東扯扯,一會兒西扯扯的,是咱家煙成哪裡惹你了嗎?還是妾身做了什麼叫您不滿意的事兒了,好叫您心安理得地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嚇我!”
我們兩人成婚五年有餘,我在他面前發脾氣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是真的有些被他給嚇毛了,語氣不是覺得帶了幾分氣惱來。
說來,大人這人也真是齊了怪了,我好說好商量的勸他,他半個字兒都不跟我吐露,我這邊一生氣了,他倒像是倒豆子一樣跟我說明白為何他如今心裡面這般的難過——
“二弟和三弟兩個人自小感情就是最好的,我萬萬沒有想到,三弟這邊出了案子,二弟居然能無動於衷!你說說……這兒子養來有什麼用,老爺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真是令我感到寒心。”他話語裡面帶來了讓我覺得分外陌生的濃濃的嘲諷,半邊臉都隱藏在了陰影下面,唇角帶著冷笑。
“……”
我心想大人您可是親自把三爺給送進去的,如今二爺不過是不管而已,便叫您這邊寒心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
這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有什麼差別呢?
然而當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又覺得這非常符合大人的邏輯。
一時間自己也覺得無言以對,索性便不聊這個話題,轉而對他問道:“你會不會是想多了,我瞧這今晚上二爺一直心裡面惦記著三爺呢。”
“惦記?”大人搖頭,伸手我點了點我的鼻尖,“你怎麼會這般的單純,若他當真心裡面惦記的話,便不會從頭到尾都沒有跟我說此時最應該說的話了。”
我沒太聽懂,“什麼話?”
“銀錢啊。”大人理所應當的回答,“我一早就同他說了,這個案子如今不歸我管,我也插不上什麼手,既然他想要打通門路自然是要拿錢去撬門的,可你從他的話語裡面聽到過一絲半點宋家準備拿多少錢了嗎?”
我被大人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好像二爺確實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這個話題,他這邊有閒心跟歌姬在床上談心,沒道理沒有時間跟大人說正事。
這還不算完,大人繼續說道:“老爺子的脾氣我清楚,他肯定不會叫二弟兩手空空的過來,必定拿了贖金的,前幾天聽趙生說:秀城那邊兒,宋家近日賣了幾家鋪子,至少應該有這個數,”他和我比了個手勢:“這錢十有八九都在老二的身上,要不他哪裡會隨手給宋煙成抽一張壓歲錢,便是那般大額的票子。”
這越說越像是真的了,我聽完大人的分析,後脊背一陣陣地發涼,這二爺到底是鑽錢眼子裡面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才會連自家兄弟的死活都不管?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後來宋大人在我和宋煙成面前從來都不提起自己曾經的家人了。
有錢又有什麼用,半點助力都幫不上,還能狠心成這般模樣,要我是大人,我也不跟這家人來往了。
“大人……”我有些擔憂了起來,原本三爺這事兒並不是什麼大案子,倒就倒黴在他正好撞在了槍口上,又因為大人的原因傳的風言風語的,若是宋家再不幫襯一下,搞不好最後會嚴判。
三爺最後是個什麼下場我不管,到最後別牽連到大人就好。
三百六十四
夜明明已經很深了,然而我們二人躺著床上,卻誰都沒有睡著。
我揣度著在大人的心目當中,宋煙成如今還處於一個什麼的位置,我又在哪裡可以偷偷的插上一刀。
這一切都發展的太順利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原來當年大人與宋煙成之間的感情居然是什麼薄弱的,明明我還什麼都沒有做,他們自己二人就已經將關係降到了冰點。
如今萬事俱備,只差一個接手的子嗣了……
想到這裡我又有些愁悶起來,翻身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在黑暗中描摹他的側臉,思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