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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也沒打聽明白琉璃這句話惹人發笑的究竟去是哪裡,等瑪瑙也都笑開了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兒來,她們兩個為什麼笑成這樣。
其實說實話,我有些笑不出來。
這駙馬府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孃家,若是叫旁人知道了,他們居然連主子的膳食都剋扣成這個樣子,我該多丟人啊。
——自從城門口和大人失之交臂之後,我還是頭一次慶幸起大人沒有在京城,不然此時我若是還帶著他,臊都要臊死了。
三百二十八
大多數情況下,主子們吩咐的,和下面人能做到的往往天差地別。
宋大人手底下的人確實是比較有能耐,旁人連訊息都遞不出去,他們卻能成功地將姜欣給大人準備的東西都送到了營寨中。
只是。
這已經是不知道倒過第幾次手了。
京都離壽王爺封地之間的距離非常的遠,足足佔據了大半個地圖的長度,兵荒馬亂之際,信差也是要躲命的,沒有人敢拍下胸脯,斬釘截鐵的保證能夠親手將信從頭至尾的送到大人的桌案上。
姜欣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中間多了幾個關卡而已,最後就會有這麼大的紕漏。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姜欣給宋大人寫的家書,中途不知道什麼時候弄掉了,真正送到大人手上的只有一個裝滿了醃漬臘味兒的罈子。
隨後,天意弄人的一幕出現了,中途傳話兒計程車兵從風塵僕僕地信差手裡麵醬罈子接過之後,得知這個東西是從京都拿過來的,多嘴問了一句:“誰送的?怎麼這麼老遠就是為了拿個醬罈子過來?”
那信差累的嘴皮子上全是幹皮,眼泡子整的就跟那饅頭一樣,都怪這賊黃風專往人的臉上吹,他眼瞅著就已經到了體力所承受範圍內的邊緣,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瓣,啞著嗓子說道:“這玩意兒你好好放,聽說是宋老爺的夫人親手做的。”
士兵被嚇了一跳,他是少數幾個能夠跟在宋大人身邊,知道宋家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人,一天居然是已故的夫人親手所做,頓時小心翼翼的將罈子給舉了起來,就好像裡面裝的並不是些便宜的臘味,而是黃金一般。
兩人交接完畢之後,信差累的早已經動不了了,轉頭就去了他的休息之處睡得昏天暗地。
而士兵小心翼翼的,跟大閨女走蓮花步一般,將罈子給送到了宋大人的帳篷面前,跟守門的人說清了自己之所以來的緣由,在大人忙的沒有時間搭理他之際,將到罈子放在了桌子的一角,旁邊就是價值上萬條人命的情報。
那罈子實在是太大了,宋大人其實再忙,此時也終於將視線轉移到了士兵的臉上,點了點罈子,問道:“你把這東西拿來做什麼?這裡邊兒是……?”
“大人!”士兵一抱拳,強忍住眼中的淚水,沉聲說道:“這是您夫人生前親手做的,剛剛才被人送了過來,您這些天一直都沒有吃東西,多少吃一點吧。”
“……你。”
宋大人沉默了好長時間,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個字,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嗓子眼裡突然間冒出來的咳嗽給打斷了,他咳了好一陣子才緩和下來,臉是不正常的紅暈,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這是夫人做的?”
士兵雙眼含著淚水,見老爺這番深情的模樣,心裡面也跟著一陣陣難過起來:“回大人,千真萬確,這是夫人生前做的。”
“……”
就在士兵目瞪口呆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突然間出現了,宋大人將手搭在了罈子上面,臉上還浮現著略帶著幾分失落與欣慰的神情,下一瞬間突然沒來由地抱住罈子,失聲痛哭了起來!
明明剛剛他還坐在桌子面前,很正常很冷靜的詢問罈子的來由,下一刻卻抱著罈子哭成那樣!
而且他的哭並不是那種仰天長嘯的嚎啕痛哭,而是悲傷到極致,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無聲悲痛。
士兵為宋大人這前後的兩張臉給嚇了一跳,隨後他反應過來,此時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間當中,匆匆行了一禮之後,頭也不回的趕快離開了。
三百二十九
宋大人的哀痛並不是不存在,而是他之前將自己的心藏的太深了,需要一個宣洩口,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將自己真實的一幕表現出來。
他突然間想到了許許多多自己本來已經遺忘了,然而卻並沒有忘掉的曾經:
和姜欣一起坐在榻上,窗外是一陣陣吹來梨花瓣兒的風,兩個人各做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