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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侵蝕。
行走中,眾人矚目觀看,那如山遺骨堆疊,諸色交繞,確有不少七彩寶骨,天生符文,即便經歷無盡歲月侵襲,但寶光不該,符文運轉,綻放秘流。
此時這支隊伍號令統一,選擇留下者,皆對祝九頗為信服,再加上先前親見拾取寶骨之人,被碧血蝠攝了精氣而死,故再無一人衝動。
接連在多座骨山中間穿行,有修者連連低呼,骨山底座,竟有神秘紋路祭刻成大陣,若隱若現,似是在攝取吸收骨山散逸出來,汪洋般精粹死氣,明顯是人為痕跡。
“不需驚訝,深淵死島,秘密無數,你們所見骨山底座符紋大陣,都是上古遺留下來的殘陣,是在聚結死氣。我宗大能分析,被陣紋吸收了億萬年的海量死氣,有部分是導引散佈至死島各處,供應整座島上的某種秘機,不休運轉,還有部分死氣則去向成迷,宗內大能前來親自勘察,都沒能追溯出源頭。”
有深淵修者出言解答眾惑,說話間,隊伍前近方向,視線逐漸開闊。
骨山消失,前方出現的情景卻更加懾人,不再是遺骸層疊,而是一尊尊皮膜俱全,栩栩如生的深淵兇獸屍體,單獨趴伏在地上,永恆沉寂。
這些兇獸已死多時,但明顯生前境界高深,獸中之王,不屑與其他兇獸合葬,故單獨在死島選了一塊位置,生命之火燃止,不再散發生機,寂滅而死。
前方屍骸無數,遠遠蔓延,視線不能追見盡頭,漫漫死氣,充斥一方天地,有種存留了萬古的悲涼,悄然溢滿每個修者心田。
部分強大凶獸雖死,威勢不改,依舊驚天,連雙目都不曾閉合,有符文之光永恆繚繞在眼眸周圍,護佑其靈不散,滔天般氣息洗練八方,甚至形成虛幻異象,煙雲蒸騰,虹霓披灑。
但這些屍體即便曾經無限輝煌,而今卻已永恆枯萎,如不成仙,一切都是朝夕,終將成空。
整個淵獸遺骸陳列地,死氣似滄海,兇機衝開了天穹,霧靄沉沉,朦朧神秘,鬼影重重。
有些修者僅只感應到,諸多淵獸屍體散發的氣勢,已前行艱難,汗滴如雨。
忽然,有一聲驚世咆哮,從這片萬古沉寂之地,至深處傳來,有修者立即心驚道:“那是什麼,這片兇機之地,竟還有活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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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老龜馱碑
那乍起的咆哮,越來越高亢,蒼勁而雄渾,清晰傳遞出情緒的起伏變化。
其音初時充滿喜悅,如生命的誕生,絢麗而燦爛,忽而音色漸轉,充滿了熱情,如一個少年,心比天高。
之後音色再變,持續拔高,攀升至頂點,達到一個峰值,似在訴說輝煌,有著抗爭命運和天道的驍勇與果敢,一往無前。
下一瞬,咆哮中出現一絲悲涼情緒,承載著不甘和枯寂,宛若天驕暮年,失了霸世鋒銳,往昔只剩追憶,皆是失落。
最終聲音完全低弱,死氣沉沉,終至再不可聞。
這道初起欣欣而喜,滿含雄勁,繼而璀璨勇決,最終寂寥的咆哮,其中包含的複雜情緒,恰似在描述一個生命從誕生至終結的過程。
當沉寂之地深處的哮音,完全消沒,祝九微眯眼睛,瞭望無盡遠空,周身道韻飄渺,輕言道:
“這聲狂吼,代表著又一強大絕倫的淵獸,選擇在這裡陷入永恆沒有盡頭的沉眠,是生命終點來臨前,留在這世上最後的痕跡,亦是浩瀚無止的星空中,又一顆生命之星的凋零。”
洛顏似有所感,不知因何而被觸動,連情緒都稍顯低落,沉聲道:
“是啊,這或許就是大道真諦,我們有一天終要歸於塵土。”
祝九看了洛顏一眼,面上突綻笑意,語氣則異常堅凝,道:
“萬物新生而後枯萎,復有新生命誕生,如此迴圈,是道之陰陽至理,闡述的是生滅相對的禪機。洛顏你若意志消沉,沒有爭渡之心,道心不凝。便無上映天道之機。需知萬事萬物,其過程越艱險,最終以百般災厄為養分,締結出來的道果,便越豐碩,才可逐仙!”
祝九說完,任洛顏低頭思索,沉吟不語,他轉對眾人道:
“再前行,即是真正的死島淵獸墓地核心區域。其中沉寂的淵獸遺骸,生前最低都是五階,深處甚至有七階大能級數遺骸,而凡是在這島上死去的獸骸,皆和這方天地形成氣機並聯,是無法挪移的,因此諸位誰也不要亂動心思,安穩前行,不可妄取任何東西。”
說罷當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