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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槐問道:“幹什麼?”
趙含香道:“晚些時候,小弟出去買幾罈女兒紅,十來斤牛羊肉,我二人像往常一樣,喝個痛快。”
林中槐越聽越奇,說道:“賢弟,吃酒的事,以後再說無妨。”
趙含香若有所思搖了搖頭,吩咐獄卒從頂上放下一鐵籠,將門開啟,說道:“林哥哥,鞭子可以不打,但樣子還是要做做,請進罷。”林中槐不知趙含香因自己找到了教主的外孫,二護法活命有望喜出望外,只道他憂心二護法過甚,神智也不大清醒了,輕嘆一聲,攜古鉞聰鑽進牢籠去。趙含香忙拉過古鉞聰,說道:“小兄弟是來救二護法的,我斗膽讓他和我住一起。”
林中槐徑自蜷身爬進不足三尺的鐵籠之中。趙含香一面將鐵籠拉至懸空,一面說道:“林兄弟且寬心,教主見了這孩兒,一定歡喜,說不定果然恕了二護法死罪。”
林中槐本是爽豪之人,如今身在牢中,不知為何,反而不如先前瞻前顧後,哈哈一笑,說道:“神教天牢,也並非傳言那般令人可怖。”
趙含香領古鉞聰至牢門前的一石室,說道:“小兄弟,今晚委屈你和我一道住這裡罷。”
古鉞聰見石室雖然簡陋,卻也乾淨,比鐵籠不知好多少倍,說道:“多謝叔叔。”
趙含香吩咐牢中兩名獄卒將石室重新打掃,又叮囑了幾句,徑自去了。
亥牌時分,古鉞聰正在石室打瞌睡,突聽趙含香道:“小兄弟,出來吃飯了。”
古鉞聰走出石室,只見天牢門口石桌上堆了四五個熟菜,分是一大盤幹牛肉,一包烤羊肉,一鍋豬蹄髈和兩個素菜,一旁還有三壇開啟的陳年汾酒。他一路之上風餐露宿,食不果腹,此時清風明月,天牢門口,見得滿桌肉菜,鼻中肉香撲鼻,忍不住食指大動。
林中槐早也給放了出來,趙含香提起一罈酒給他,又將另一罈遞給古鉞聰。古鉞聰自被灌醉以來,一聞酒味便覺五臟翻騰,忙推開道:“我不會喝酒。”趙含香道:“那請小兄弟自在吃肉。”
林中槐接過酒罈,眼望嗜血谷,感慨道:“明日此時,我三人這頭顱還在不在脖子上,只怕誰也說不準,來,喝!”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
趙含香道:“柳哥哥與我二人勝似親兄弟,他若去了,蘇老賊定不會放過我們,不過,趙某甘心隨柳哥哥同去,也不願在蘇老賊手下受氣。”亦舉壇猛啖。古鉞聰也不客氣,抓起牛羊肉和蹄髈,吃了個撐腸拄腹。
吃過夜飯,林中槐依舊縮身鐵籠,趙含香上了鎖,領古鉞聰回至石室。室內已然陳布一新,石榻上兩床被褥鋪得整整齊齊,方桌上點了一支蠟燭,旁邊還多了一條木凳和一個夜壺,雖仍簡陋,卻足見用心。趙含香抱過一床被褥,在地上鋪開,臥地而眠。古鉞聰過意不去,要自己要睡地上,趙含香道:“小兄弟明日若肯為二護法說句好話,我和林兄弟就是萬死也不足謝恩,石床是簡陋了些,萬望莫辭。”古鉞聰道:“二護法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當全力而為,可是,就怕我沒這個能耐,辜負趙叔叔一番心意。”趙含香道:“有,你一定有。”古鉞聰聽著納悶,便問端的,趙含笑只是支吾不說。古鉞聰對神教甚是好奇,一忽兒問起教中規矩,一忽兒問起教主模樣,趙含香一一告知,遇到諸如“天風十七斬”、“獄前三百鞭”之類酷刑,則一句話帶過。古鉞聰年歲既小,又一路勞頓,問不多久,便哈欠連天,趙含香道:“睡罷,明日還要見教主。”說著吹滅了蠟燭。
雖有古鉞聰幫襯,但柳少穎畢竟是死罪,教主會不會網開一面,趙含香心裡沒底,林中槐更是心潮翻湧,輾轉難眠。
好容易迷迷糊糊眯著,猛覺地面微微一震,緊接不遠處傳來幾聲隆隆的腳步聲,還夾雜著鏘鏘的兵甲聲,聲響愈行愈近,竟似朝天牢這邊奔來。
林中槐、趙含香同時驚醒。林中槐被關在鐵籠之中,無法動彈,心忖:“莫非教主得知我回來,要深夜提審?”又想:“我一職微位末的奴才,教主不會深夜提審。”
趙含香卻是駭然失色,自他執管神教天牢以來,從未有人膽敢夜闖天牢。他疾忙站起,叫醒正自酣睡的古鉞聰,讓他藏身石床下,說道:“小兄弟,不要出聲,切記不要出來。”古鉞聰睡意惺忪,點了點頭。趙含香又將地上被褥扔在床上,搶至門口。
霎時之間,腳步聲已近天牢門口,只聽一蒼老聲音道:“你們五個,把四個獄卒剁了,你們五個,把姓趙的圍起來,防止他呼救,剩下的,去救柳兄弟。”
趙含香聽那人稱柳少穎為“柳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