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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交錯的管狀道路似乎沒有盡頭,其中夾雜著難聞的氣味,一路走來溫度之高難以想象,寧枳川隨手向所布結界外扔了一張紙,頓時燒了起來。這條路確實長,估摸著走了三天多時間。等到了路上所刻標記的終點,只見沸騰的岩漿將周圍映照得紅通通的。
設了一個結界,寧枳川對書秋說道:“本尊下去看一番,你留在結界內等我。”語畢,沒入岩漿。因靈力阻隔,熱度倒是還好。
池中深度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似乎向下曼延到地獄之中——如果世間真有地獄。寧枳川大致一算,向下千米距離,安頡的靈力一定會耗盡,他能待在這岩漿流中,必然太深。寧枳川也另發現一些黝黑的石塊,未曾融化,寧枳川一試手,極為堅硬,不禁好奇,安頡沒事來這兒幹嘛。
一片藍盈盈的晶體在黑暗與紅熱中顯得極為突兀,寧枳川過去摸索一番,不知道碰著了哪裡,整個人陷入其中。內部將岩漿隔離開來,意外地溫度很低,接近冰點。
再摸那片屏障,儼然都是硬實的,轉了一圈,卻發現沒有出口,地上有一個淺淺的“安”字。居然被一快石頭玩弄,寧枳川不甘心地衝到那地方用靈力轟擊,塌陷出一片,又見地面緩緩癒合,也大致猜出這是什麼。趁著它未癒合跳到了下方。
這兒是石體之間,兩人高的距離,暗無光線。依照靈力華光,沿石窟,寧枳川看到安頡躺在一塊凹陷處。
總不至於這麼死了吧,探了探安頡的生命力,寧枳川發現並無大恙,卻一直沉睡。
安頡,這個人和他的淵源頗深啊,如果不是他要娶寧蕙川,自己現在應該歧州的產業裡學習經商之道。寧枳川相信自己能夠混出點苗頭來,娶一個賢惠而不乏風騷的魔族女人,生一堆胖娃娃,一生也就這樣過去。
不會有血影刀光,不必有步步為營,歧州的寧家人好像連競爭都可有可無。他好像真切的看到,感受到了,歧州接近中域,四季分明。春光融融,帶著妻兒踏青,夏日蟬鳴,坐在老槐樹下納涼,秋風漸起,妻子挑著燈,補著冬衣,大雪紛揚,坐在暖爐邊上……
寧枳川迷惘地想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疲倦。
自己這麼累得活著,又為了什麼呢,不是依舊沒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不是那種有上進心的人……耳畔有一個人聲音說著:睡吧,將一切煩惱拋之度外。
寧枳川深深吐出一口氣,倦意湧上心頭。腦海中盤旋不斷的夢境吸引著他,多誘人啊……那可是他從小奢望的生活。
但陡然之間,重新站直身體,眼前浮現出禁咒發作時疼得說不出話來的陵青誠。
每個人都有他活著的理由。
寧枳川運起魅族古語抄寫的一段抵禦幻術的精神力心訣,將之前的雜念拋之腦外。看來這兒隱藏了許多奇怪的東子。其中一樣便是幻術。幸虧魅族文字裡記載的除了魔族已經被禁的心法之外還有一些魅族本族的念術,不然今天可得遭殃了。
而安頡可沒有那麼幸運。想來不少到這人因著幻術或葬身熔漿之中,或沉睡不醒,被周圍活石吞噬。
試了所有精神之術,安頡還是沉睡,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寧枳川見他背後已經開始實質化了。罷了,深陷一場美夢之中,也好,只是苦了在外面等候的人。
“你老兄真不厚道,白白讓人家姑娘等,不過她也挺活該的。”背叛他的青誠,當然活該。寧枳川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皇都之下,烈焰地獄,果然不是蓋的。寧枳川戳了戳安頡身上的皮肉,有的尚還柔軟,有的早已僵硬。說起來,沒有他,自己也不會認識陵青誠呢,造化弄人。
唏噓過後,寧枳川回到岩漿之上,一處甬道中的書秋不安地等寧枳川回來,見到寧枳川,也鬆了一口氣,便恭敬地問:“尊者,您沒有找到安公子嗎?”
寧枳川搖頭說:“本尊救不了他,還是去找活著的人吧。”看書秋的神情,怕是在底下待了不少時間。
一別數日,那狐狸,該想他了。
☆、蹭住
叄拾陸
竹林搖曳,桃花雨下。
“枳川,等它開已經很久了,雖然村子裡的都不甚繁茂,總歸有桃花源的樣子了。”陵青誠看著掩映在粉色桃林的盤犀村家家戶戶,說道。
寧枳川給兩人各自斟了一壺酒。離著桃樹種下已經三年,而兩人相識怕有五六年了。去年春寒,剛長出的花骨朵兒一夜之間都被凍壞了。
“敬青誠。”你一心待我,禁咒苦楚,甘之如飴。
“敬枳川。”你一心為我,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