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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挑了挑眉,一絲玩味掛在嘴角,又噙了一口酒,才放低了身子,單臂擱在屈起的腿面上笑道,“你不是很喜歡她麼?那麼我倒想問問,這份喜歡,到底值得你付出幾何呢?命耶,魂耶,還是你那份連你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力量!”
他說話間,懷中酒罈一擲入地,碎裂的聲下,天空炸來一聲驚雷,天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雷電轟鳴裡,整個青葉城陷入一片風捲雲湧的昏暗裡,無數咆哮嘶吼之聲湧來,在周圍形成了一道懾人的風牆。
湧動的颶風裡,四道靈機不知從何而來地縛住了我的手腳,一拽力下,強行使我重重跪了下去,再也掙扎不起。
我又驚又怒,骨子裡的傲氣迸發出來,抬眸怒視著一身衣袂翻飛,冷眼為觀的空十方,“你膽敢叫我受此侮辱,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丫頭,知你是神之子,有著可怖的力量!但此刻眼下,我偏要叫你生受了這一番該是那秦時歡所受的千萬萬剮!”他眼眉愈發冷致,摺扇一掃,圍繞的風牆裡嘶吼聲更為見重,瞬時突破了風牆之面,無數行為各異的野獸就朝我撲了過來。
一方尖銳的痛楚瞬時在我肩頭抽緊了又散了開去,沒有靈機的護體,這份痛楚來得清晰而分明,我倒抽了口氣,還未緩過神來,周身四處裡便都被這種痛楚一絲一片地佔據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它們齒間的冰冷鋒銳。
這些野獸們也不爭搶,除卻一開始撲就過來的,餘下的皆是排好了隊伍一般,等著前一頭野獸撕咬了一塊我的皮肉退去就衝了過來,涎水四溢的獠牙急不可耐地刺入我的身體,撕裂一口皮肉抽身便走,退到圈外又轉回了身子,叼著血肉蹬著綠瑩瑩的眼眸憤恨極了地壓低了頭顱朝我發出威懾的嘶吼聲。
空十方口中的千刀萬剮此時正由萬般野獸在我身上親力親為地上演著,身骨被生生分離的極大痛楚讓我再壓不住意識,混沌間好似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高大蔥鬱的山林裡,一隻美麗的麋鹿在溪流邊舔著清澈的溪水,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斑駁的空隙裡,投射而下的光影落在溪水面上,反襯著五彩的微光,暈染了幽林裡的寧靜祥和。
低矮的林子裡忽地傳出一聲碎響,麋鹿驚覺地抬起了頭,靈透的眸子裡滿是警惕之色地盯著聲響來處。
這碎響一破而入,露出了一方小小的身影來,嬌小精緻的,竟是蘇淺!
痛楚依舊在凜凜上演,眼前之景,卻讓我感覺空十方是有意讓我看見一般。身體的痛楚與此間唯美寧靜的畫面一同感受著,對比感十分猛烈,讓我吊著殘存的意識忍受著這般折磨。
蘇淺一步一跳地向那麋鹿走去,十來歲的年紀,眼眉裡都是孩童應有的天真爛漫,嬌俏的馬尾一甩一甩地分外讓人覺得她的活波可愛,精練的短打白衣上,滿是穢跡塵土,想來是在這林中毫無顧忌玩耍之故。
那麋鹿見是蘇淺,警惕之色大去,隨著蘇淺的接近,反是低下了高大的頸項,蹭上了蘇淺的身子,惹得她一陣咯咯直笑,抓住麋鹿的犄角,躲避著它的親暱道,“好啦好啦,都是你們鬧得,我這一身髒兮兮地回去,肯定又要捱罵了。”
麋鹿似是聽懂了蘇淺的話一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衣袖。它只是普通的野獸,如此動作,並無靈機為護,大是不能褪去蘇淺衣衫身上的塵土的,不過仍是惹得蘇淺喜笑顏開,開心笑道,“知你心思好,便且饒過你啦。”
這時,周圍的樹林裡又是一陣碎響而來。隨著碎響聲來,林子裡竄出更多的野獸來,各為形狀,虎豹山雀,靈猴長蛇,狼鷹蛙蟲,皆盡親暱各處地圍顧了蘇淺身邊,唧唧喳喳地聲音合著紛亂的親近動作,一時便將她淹沒了。
蘇淺聽著這些野獸的不同之聲,不時地說上幾句話,更多的時候是被它們惹得哈哈大笑。
這樣的蘇淺是我從未見過的。
她好似能聽懂它們的話一般,毫無顧忌地與它們交談著,嬉鬧著……
那些野獸都是普通的存在,少有的幾隻帶著些許靈氣,也都是乾淨澄澈的,溫和得毫無殺機。
人與野獸間的如此融洽,簡直令人覺得萬分驚奇。
蘇淺與它們嬉鬧了很久,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這時,一道凜冽的殺機陡然出現,溜出了一抹寒光直射了一方野獸!
但見蘇淺白衣身形一動,極快地趕到了那野獸身前,抬手間就鉗住了一物,赫然是一方簡易的傀巫!
那傀巫裸露在外的四肢竟是木頭所造,木然的頭顱上以筆墨畫著一方細緻入微的人臉皮相,乍然看去,還真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