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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記者臉上出現了洋洋得意的笑容,許良辰淡淡看了他一眼,接著斬釘截鐵地說道:“但是,我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諸位,在這裡救災的這支部隊,值得信任!一個寧願承受這樣的條件,提出專項賑災借款的政府,不應該懷疑!”
她微微抬眉,看了走進來的羅宏文一眼,羅宏文輕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許良辰接著說道:“請諸位回頭,院子裡是一群參與抗洪搶險的普通士兵,他們身上累累的傷痕,沒有一處來自槍林彈雨的戰場。。。。。。”
眾人應聲回頭,門開處,許良辰也不由愕然,本來以為只是幾個、十幾個人,誰知院子裡竟站滿了年輕的南方軍士兵。他們或是脫下了軍衣,或者高高挽起了褲腳,裸露的或褐或白或胖或瘦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是傷痕,有救人時被樹枝劃傷,有扛沙包時石頭刺傷。。。。。。。。。。。。許良辰情不自禁看了站起身來對著自己計程車兵莊嚴敬了個軍禮的段奕桀,這才明白,為什麼他傷了腳依舊堅持。。。。。。他計程車兵大多都是如此啊!
呼應軍團長的敬禮,軍容不整卻氣勢未減計程車兵們齊刷刷回敬軍禮,一時間,諾大的廳內一片安靜。中國的軍隊參與救災者不多見,為救災傷痕如斯者更少有,各國記者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許良辰平復了一下起伏的情緒,接著說道:“這是南方軍參與救災的部分士兵,和他們一樣的還有很多,若諸位需要,可以接著看!若還有疑問,請看你們身後,他是第一軍團軍的軍團長,他的身上有著同樣的傷痕!”
段奕桀沒想到許良辰會突然把話頭轉向自己,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卻見許良辰神情肅穆,眼睛有絲微紅。眾人更是驚訝,任是誰也想不到堂堂的南方軍政府少帥會親身參與救災,這怎麼可能?!
一片鴉雀無聲中,許良辰抬手指向窗外,聲音有些低有些沉有著微不可覺的哽咽:“。。。。。。.若大家還不相信,請看閩江大壩旁的樹林內,那裡有十幾座新墳,他捫的名字就鐫刻在冰冷的石碑上。。。。。。他們是為搶險而失去了生命的中國軍人,他們有的家在遙遠的北方,有的剛娶了新婚的妻子,有的還有白髮的老母親。。。。。。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歸於冰冷的塵土,沒有了往日的歡笑,沒有了表情和語言,只因為他們是中國軍人,這裡是他們的國家和同胞!”
看著院子裡一個個挺拔的身影,許良辰停頓了一下,長長舒了口氣,接著目光緩緩滑過面前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對著他們,誰有權利懷疑救災是虛無的?資料是編造的?。。。。。。”
心情有些激動,她又停頓了一下,接著滿腔感情地低低念道:
“媽媽,你別哭,
天災人禍是對聖靈的荼毒,人柔弱的身軀無法檔住,
只要媽媽你還活著,就是上天對我們的眷顧,
因為有你,每年清明我們的墳上,會多一鍬土;
媽媽,你別哭,天堂裡我們會相互扶助,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痛苦,
狂瀾來得那樣突兀,沒有什麼可以遮護,只有我們僅有的身軀;
不能陪你走完今後的路,
我們多麼擔憂你悲痛地淚流如注,我們多麼渴望你快樂幸福。。。。。。”
這是在播音中許良辰經常會念的一首詩,很多人,包括不少記者都記得清楚,士兵們更是久久傳誦,許良辰低聲念著,念著,用不同的語言深情地念著。。。。。。讀著英語的時候,戴維不由自主跟了上來;路透社記者跟了上來,越來越多的人跟上來。。。。。。不同的語言,卻無礙人們表達自己相同的感愫。。。。。。
幾個日本記者想不到竟會發展成這樣的情形,面面相覷之後,悄悄向四周看去,士兵們和他們的同胞紅著眼睛,誓言一般讀著對戰友的懷念和對母親祖國的祝福;年輕的少帥身姿挺拔,軍禮肅穆;記者們已經完全被感動,他們分發的照片有的已經被棄在了地上,幾隻滿是泥水的腳肆意地踏了上去
遠處,段祺萍紅著眼睛敬慕地看著年輕美麗的大嫂,多麼感人、多麼有理有據詞鋒銳利的駁斥!不愧是大哥心上的人兒,這份愛國之情,同胞之愛,感人肺腑!
江競蕪一雙黑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曾經的青梅竹馬,自幼一起長大,以為自己瞭解她至深,卻不知自己竟是從未明白她分毫?!這是那個沉靜端莊的小辰?這是自己以為愛她就是給她一個溫暖的小家、可為良母賢妻的小辰?。。。。。。原來,她心中的天空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