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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從俯低變成仰高。他的手握得很緊,甚至有一點半強迫的意味,五指牢牢收握著,不讓她有掙脫的可能,“做我女朋友,好嗎?”
簡念很誇張地咧開嘴笑,“開什麼心……”
“沒有開心,我說的是心裡話。”高文洋正色得讓簡念害怕,“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簡念,按理說到了我這個年齡,不應該再像毛頭小夥子那樣衝動。我自己也有點兒納悶,怎麼就坐飛機飛了幾千裡跑到北京來了,可真到了這兒,才覺得好像這幾千裡的距離也不是太遠。簡念,這是我第一次對女人說這麼矯情的話,我有點不熟練……我喜歡你,很喜歡,真心的喜歡!”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一場痛哭,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遙遠的北京,如果不是因為剛剛吃過早飯血糖有點高頭也有點暈暈乎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目光那麼誠摯……簡念覺得自己一定會堅定堅決地拒絕的。
可是半個小時以後,當她和高文洋站在天安門廣場上,手拉者手肩並著肩的時候,簡念才發現自己竟然也超越年齡地衝動了一把。
高文洋衝簡念擠擠眼,和她一起在廣場上慢慢溜達,嘴裡無聊兮兮地哼著歌:“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昇,偉大領袖毛主席,指引我們向前進……”簡念歪著頭看看晴朗晨光中高達俊朗的高文洋,在他的歌聲裡笑了又笑,開始不知道這種衝動到底是好還是壞。
北京之旅結束後,簡念還沒來得及反悔,高文洋就已經充分發揮他的主觀能動性,努力把還沒有完全既定的事實變成事實。面對他比之前更猛烈的追求,簡念頗有些哭笑不得,兩個三十多歲的大齡未婚青年,怎麼玩起言情小說裡的那一套了?
單位裡的同時都知道有個又有錢又帥氣的男朋友天天會過來接簡念下班,所以一到下班的鐘點,大家看她的眼神裡都是笑意,關係比較好的幾個還時不時開點小玩笑,讓簡唸的男朋友請大家吃飯。一跟高文洋說起這個,他頓時心花怒放,“好啊!請啊!什麼時候請?時間地點人數我都聽你的!”
可是跟高文洋走得近了,耳邊聽得的關於秦程的訊息也就多了,偶爾聊起來的時候,又聽高文洋提到過兩次他的前妻。簡念記得那個漂亮有氣質的女人,和她臉上那雙總讓人感到熟悉的眼睛。
“他們,是為了什麼離婚?”簡念儘量不著痕跡地順嘴問一句。正在開車的高文洋搖搖頭。“誰知道呢,離婚這種事的官方理由總是感情不合。”
簡念從鼻子裡極輕地哼了一聲:“感情不合為什麼又要結婚?”
“結的時候還是合著的吧。”高文洋笑笑,“日子過著過著就合不攏了,越掰縫越大,只好離婚完事。”簡念玩著包帶子,側頭看向高文洋,“她是做什麼的?”
高文洋回看她一眼,“你好像對她很好奇。”
簡念笑,“那當然,當年我們上學的時候秦程可是有名的系草,哪個女生不好奇他的事?”
高文洋把車停在紅燈前,笑得很開心,“那行,我告訴你他和他前妻的事,那你也告訴我他和他初戀的事,怎麼樣?”
簡念揚起眉,“不怎麼樣!”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哎,我說,不告訴我也行,你有那初戀的照片嗎?”
簡念無比警惕地瞪著高文洋,“幹嘛?”
幾十秒鐘的紅燈很快結束,汽車重新又駛進了緩緩的車流當中,“不幹嗎。有一回半醉不醉的時候小秦告訴我,她們倆長得很像,我就想看看她究竟長什麼樣,是不是真的很像。”
簡念收回視線,把頭轉向汽車的正前方,“其實也不是都像,只有一點點像,她們倆眉眼這一塊……特別像……”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這句話從小到大聽過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一聽見這句話,他立刻就會想起綠色框框框框組成的遠檢視和洪亮有力的廣播聲:“揉天應穴、擠按晴明穴……”
秦程結束通話電話,用手按按太陽穴,離婚以後已經很久沒聯絡了,她突然又打個電話來,問了問他母親去世的事,話裡話外,對他仍然很關心。
每次想起她,秦程總會覺得內疚,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曾經他看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以為缺憾的人生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圓滿,但是他錯了,錯誤的代價就是對她深深的傷害,這種傷害很深很重,很難癒合。
他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這個錯,又找不到犯這個錯的理由。那雙眼睛……被它們溫柔凝視著的感覺實在像是重生。像是已經死了一大半,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