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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天青門少主蕭無絕的刑斬之日;傳說那蕭無絕生得容貌傾國傾城;卻嗜血手辣;乃狗賊司馬恆的心腹爪牙;當日四王爺司馬恆預謀篡位奪權、遍地屠殺忠臣義士;每一條性命都離不開他的干係。百姓們早已對其聞之色變、恨之入骨;不殺不足以洩天下萬民之憤;因而刑臺下圍得水洩不通,人聲鼎沸。
驍騎將軍親自監斬;只聽號令發出,劊子手刀起刀落,少年身首分離;那噴湧而出的竟是一地黑血。就彷彿黃泉忘川之水,沿著臺階蜿蜒淌下,委實淒涼可怖。
也是奇怪,分明前一刻天空還暖陽三尺,那黑血溢開,竟一瞬間日頭黑卻、烏雲漫天。
眾百姓看得觸目驚心,大陳國上下為此吃齋三日,以避諱那黑血之戾。
又過一月,宮中傳出喜訊,盛元皇帝喜得貴子,容妃娘娘冊封皇后,萬民同慶,大赦天下。
皇上宅心仁厚,念朝歌內外殺戮太重,不想再大動干戈,便只將原天青門一眾暗衛廢去邪功,發配邊疆充軍;天和會義士或招安入朝,或封賞歸田,自隨心意。自此天下蒼生國泰民安,草寇消隱,一片大和。
盛元皇帝臥薪嚐膽,榮盛回朝後只一心工於朝政,專寵於皇后娘娘,並立誓再不納妃納妾。容皇后與聖上的傳奇愛情便在坊間廣為流傳,成為一段帝后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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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時日飛梭,眨眼時間又過去三四年。
山南州的梧桐綠了又紅,轉眼又是一個深秋。因昨夜才下過一場冰雹,人們懶得早起,長長的街道上人影稀稀,只三兩個賣炭挑豆腐的老漢吆喝路過。
街角一家當鋪叫“喜臨門”,卻早早就開了門營生。那齊人高的櫃檯上,有新燒的茶水冒著汩汩蒸汽,孩童背書的聲音在櫃檯後響起——
“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念得很是認真,聲音清脆響亮,只聽聞人聲,卻不見人影。
……
“咯噔咯噔”,一輛青篷馬車低調駛來,在門前打轉。
那朗誦聲忽然戛然而止,少頃,櫃檯後探出來一顆男童的小腦袋兒,五六歲的年紀,膚白唇紅,眉目如畫,生得異常清秀絕美。只那拿書的手指卻凍得通紅通紅,趕緊將書本放下,放在嘴邊呼呼吹著熱氣。
不太歡喜那車上的來人,卻不得不出去迎接。
“迂——”大馬在門前打了迴轉,終於尋了個並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來。
車廂厚重的門簾撩開,裡頭跳下來一個俊朗的年輕公子。著一襲修身騰雲靛青色綢面長袍,下著金邊黑皂靴,頭束紫玉冠,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眉宇如墨,溫文儒雅,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帝王氣質。
斜街對面屋簷下襬攤的算命先生不由捋著鬍子看過來,公子回之一笑,轉而從車廂中又抱下來兩名男童。
只見一個穿一襲鑲狐毛蠶絲薄棉小襖,腰佩玲瓏玉墜,一雙狹長眸子黑亮有神,不過三歲模樣;另一個大約四歲年紀,眼梢微微上挑,小小年紀便生得一股邪魅氣質,穿一件刺繡棉短褂子、搭黑亮虎紋長袍,那料子甚為精緻,乃是京城第一大衣莊雲裳衣鋪的量版花樣。
三人打扮,一看就並非平凡之輩。
櫃檯後的五歲男童微一皺眉,忙猶疑著起身迎去門外:“是舅舅來了。”
他的身份與眾人不同,乃是老闆娘趙珂幾年前收養的異族孤兒,因著身世的尷尬,自小便自己學會了進退,舉止之間很是懂事謙恭。
那公子眉頭一揚,伸手撫上他凍得蒼白的臉頰:“是趙正啊,可是大清早又爬起來背書識字?”
言語間很是慈愛。
幾年不見,昔日的年輕帝王更平添了幾分沉穩威嚴,看得趙正又敬又畏,抿著小嘴用力點了點頭:“嗯。義父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男子漢大丈夫,想要成就一番事業,須得先學會吃苦勤學!”
答得流利極了,字正腔圓。
三歲的司馬裕眯著眼睛,滿目的崇拜:“趙正哥哥好厲害!”又扭頭對司馬楠道:“父皇,裕兒想帶他回宮裡一起玩,可以嗎?”
“呵呵,你問過阿珂姑姑,她若肯答應,便隨你去好了。”司馬楠跺了跺腳上的冰疙瘩,好脾氣的笑道。
“帶他回去做什麼?一點都不好玩。”一旁四歲的趙柳笙撅起小嘴,小小的身子爬回車廂中,拿了一把木頭雕刻的短劍從車轅上挪下來:“看,我有劍!阿爹說了,男子漢志在四方,讀書識字手無縛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