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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個月的考勤和加班,黃隊說以後必須由您簽字才能生效,由我上報,您好好看看。”
孔蒂看了一眼表格,用眼睛示意她坐下,他認真地看了起來,還用筆在上面寫寫劃劃,空谷幽蘭的心好像心被人揪著,很怕他挑出什麼毛病,自己不令交不了差,而且還會影響工資的發放。
孔蒂把眼睛從表格上轉移到她的身上問:“你是新來的?做了多久了?”語氣很溫和,好像是她的長輩。
空谷幽蘭低下頭,小聲說:“還不到一個月。”
孔蒂嗯了一聲,用筆敲著表格問:“這裡哪個是你?”
“趙秀傑。”她的聲音更低了。
“你一個月才這麼點?夠嗎?家不是這裡的吧?我看你的口音是江浙一代的?”
她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慌得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我家是四川的一個小鎮上的。”
孔蒂嚴肅的面快孔沒有一絲鬆懈,他把表格插進資料夾裡說:“這個我要好好看看,下回來的時候再給你,你把手機號或者微訊號給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
空谷幽蘭誠惶誠恐地要報手機號,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真的忘記了,竟然只記得138……說了兩遍還是想不起來,孔蒂笑了說:“你是不是有點緊張呀?我長得很嚇人嗎?”
她趕緊搖頭,想解釋說自己不是這樣的。
孔蒂非常準確地捕捉到了她的驚惶失措,和藹可親地說:“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你,你打給我不就行了嗎?”
空谷幽蘭趕緊掏出手機,按著孔蒂說的號碼打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孔蒂的手機就歡快地唱起了《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這是他最喜歡的歌曲之一。
這個在楊慧君和眾多女人嘴裡完美無缺的男人,其實在單位名聲不佳,儘管他對待自己的私事死看死守怕別人發現,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他喝完酒之後。
孔蒂喝酒前與喝酒後判若兩人,酒後的他有些肆意而為。空谷幽蘭是在自己脫離他之後才聽說的一件事:有一次孔蒂也是在工地上,不知道他喝了多少,竟然闖進單位小阮的庫房。也不知道他是對人動手動腳還是語言上的不清不楚,反正小阮拿著庫房裡的大斧子,在單位院子裡玩命地追著他跑……當時很多人都看了這出戏,而小阮手裡的斧子讓大家望而卻步,他們的戲碼直到他跑出單位打上車,人們才散了。
小阮是單位裡的一枝花,卻是帶刺的玫瑰。小阮在單位是唯一一個帶員的工人,她是庫管員,卻沒有幹部職稱,但她喜歡特立獨行,很少與辦公室的人員攪在一起,與工人們倒是有說有笑,但嚴厲起來,這些工人們也都怕她。沒見她有多親密的朋友,但工作上的事毫不馬虎。有些工段長佩服地說她就是活電腦,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張嘴就來,數量也是隨口就能報出,年年庫房被評為優秀班組,小阮功不可沒而且庫房只有她和一位大姐,兩人從來沒有休息時間經常倒班工作,偌大一個庫房被她打理得窗明几淨,好像家庭裡的客廳。
事後有人打聽小阮到底怎麼著了?小陸的口風很緊,一問搖頭三不知,問多了就甩臉子,搞得問的人特別沒意思。但也只過了一週,她就被調到上級機關,而且還進了資料室。後來有知情人說,當天晚上小阮就與老公找到孔蒂的宿舍,提了三點:一是馬上調離單位,以免日後被穿小鞋;第二:調離時必須把工資提上兩級;第三:如果再敢與小阮有任何的接觸包括手機、簡訊之類,絕不輕饒了他。
說得人說得鼻子有眼的,而且小阮也確實回過單位幾次,有人把這些話當面說了一遍,至少很多人都挺稱讚她的,即沒隨波逐流,但也沒把事情鬧大,在她的嘴裡始終沒有透露出半句,也算給足了孔蒂的面子。
後來小阮的資料室也成了優秀科室,有人甚至傳說她與孔蒂見面的機會其實是增加了,但他們從此再無交際,連話都沒說過。
他特意叮囑說:“不要把我的號告訴其它任何人。”空谷幽蘭臉都紅了,使勁地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