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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晚舟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透過聊天我知道了他的家庭背景,他從小就受父輩與祖輩的薰陶,五歲就開始繪畫,據說極具繪畫天分。
他在這裡也是短暫的停留,好像是為了他祖父,具體什麼事他說了幾次,除了關心每天到手的票子有幾張的我,對其它事充耳不聞。
當天我們來到省城最著名的風景區,悅蘭山的腳下,這是我第一次停下腳步靜靜觀看我所在的這座我並不熟悉的城市。這裡雖比不上北京的香山紅葉,但素有小香山之稱。
想著父母還在苦苦地等著我拿錢度日,心裡有種莫名的內疚。
北方的冬天來得早,剛進入十月,樹葉早已褪去飽滿的綠色,開始走向成熟。雖然現在不是觀賞紅葉的最佳時期,但也有不少人如我們一般,感嘆樹的美麗景觀。我被滿山的紅葉吸引著,慢慢忘記了自己是賺錢的小機器。
此時,已是深秋時分,涼爽的風不時掃來,帶著秋天特有的寒意。而火紅的紅葉正是一年當中最美麗時分,遊人如織。很多叫不上名的樹上結的果實,很多掉落了下來,撒落在樹根下,成熟又無奈。不知是人的關係,還是風的關係,反正我那天是莫名的歡喜。
大地上鋪滿了金黃和紅色的葉子,好像鋪了一層金色的毯子,我們走在上面,好像步入了畫面中。到處都是閃光燈的‘咔嚓’聲,我們沒有相機,在一個小攤上花了十五元照了一張緊張又嚴肅的即時拍。那張照片,曾經被我無數次翻看過,現在……我真的不記得它還在不在。
我們來到一個僻靜所在。紀晚舟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在火紅的紅葉對映下,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而我那天穿著一件肥大的夾克衫,土不土綠不綠的顏色,這是我到省城後,在地攤上花了三十元,買的唯一一件衣服,剩下的,都是從老家帶來的。
紀晚舟到一點也不介意,他鋪開了揹包裡的一個毯子,放上了好多的食物,背後就是火一樣的楓葉,他像是對景又像是對我說:真美,太美了。你身上的質樸與紅葉相映,在我眼裡無論怎麼描摹都不及你自身的十分之一。
我羞紅了臉,也受了他的感染,不停地欣賞起風景來。紀晚舟遞過來一罐啤酒,示意我嚐嚐,我第一次喝酒也就定格在十四歲。我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說,連喊不好喝,什麼味?紀晚舟笑得無拘無束又心無城府,惹得我也跟著嘿嘿地傻笑起來。
後來,我慢慢習慣了這個味道,竟然喝了三罐,眼前的小食品也被我們消滅乾淨,不大工夫,我的臉如朝霞一般透出紅暈來,迷醉的眼神也有點恍惚。紀晚舟見我這幅模樣,直呆呆地看著盯著我,彷彿傻了一般,他脫下自己的白上衣,示意我脫下自己的衣服,我乖乖地聽從他的安排。中午時分,陽光分外明亮,氣溫明顯上升。
紀晚舟拿著揹包把我的衣服裝上去,我舒服地靠在揹包上,然後他拿出自己白色運動服,披在我的身上,裡面恰好是一件通紅的絨衣與紅葉融合在一起,雪白的外衣將我的臉色映得白裡透紅。紀晚舟迷醉其中,他然後支起畫板,瀟瀟灑灑畫了起來。而我則在被他一眼一眼的觀摩中陶醉了。
一幅完美無缺的作品在三個多小時後誕生了,我們一起命名為《少女記憶》。
一連幾天,紀晚舟銷聲匿跡,每天中午我都心神不寧地看著他的座位上發呆。我的腦海裡,總是閃現出紀晚舟那張青春勃發的臉,和他看我時激動不已的神態,這些定格和特寫讓我有些心不在焉,工作的時候,總是分心,盼望中午時分那個活蹦亂跳的影子出現在我的面前。
幾天後的中午,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刻,那張充滿青春活力的臉,半蹲著,察看正在低頭掃地的我,我有點不知所措,羞羞地笑著,而紀晚舟也有點手腳不知道到放在哪裡好,他是激動的,飯店裡的人鬨笑著,開著我們倆無傷大雅的玩笑。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兒,一個打工都需要偽裝身份的小女生,那時候懂得什麼叫情竇初開,只是朦朦朧朧中有些期待和喜歡吧。
我被他牽著手,來到他的座位上,他掏出畫讓我看他畫的畫像,就是那張,經過紀晚舟反覆修改後的作品,作品中的我猶如披了一層金黃色的紗巾,慵懶地半躺在落葉滿地地金色落葉中,背景裡的紅葉,像是噴薄而出的紅霞,萬道金光點綴其中。我的面板被描摹得白皙細膩,有特點的眼睛猶如池中之水清亮透徹……我張大了嘴,真不敢想象,那個美得如同仙女的人就是自己。飯店裡的人都包圍過來,他們也都被這幅畫震撼到了,一時間竟鴉雀無聲。
紀晚舟得意地享受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