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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特和鋼琴詩人肖邦,我其實更喜歡巴赫。宮廷式的賦格曲與前奏曲,曲風傳統平和,卻在其上創造出變化多樣的特殊旋律組合,讓我甚為迷戀。
我彈完一遍後,他讓我重新再彈一次,這遍要求我放慢速度。
他走到我背後,俯身一處處糾正,為我重新處理一遍曲子。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我指間掠過,聲音就在我耳側,輕緩沉穩的嗓音,從容優雅,透過我耳朵,滿溢我全身。
他教鋼琴的方式,總是帶著曖昧。貼上我後背的身體,偶爾拂過我手背的指尖,還有在示範某小段旋律時自左右圍上來的手臂。
每每這樣被他半圈在懷中,我的心臟總會不自覺加速跳動,臉頰也陣陣發燒。無論他說什麼,我都只是沉默著點頭。
我以為這麼久不見,這種感覺會轉淡,然而嗅到白色襯衣上的淡淡煙味和香水味,感覺卻仍舊清晰。彷彿他從未遠離,彷彿就在昨天。
“很聰明,選了首適合你的曲子。”他讚許的拍拍我肩膀,示意正事結束,我想幹嘛就能幹嘛了。
我這時卻沒了心思吃東西,跟在他身後蹭到廚房,默不作聲的看他煮咖啡。見我這副模樣,他只是笑,“明天就宣佈規定曲,就算今天告訴你也不過提早一天,用處不大。”
我懇切凝視他,“老師,你就告訴我吧,早一天也好,起碼今晚不會失眠……”
他倒了杯清咖,我立刻上前為他加奶。單澤修喝咖啡習慣只放奶不加糖。他靜靜看著我為他攪動咖啡,目光垂落在白色瓷杯上,“小初,你的杯子還在用麼?”
單澤修說的杯子,和他手裡現在這個本是一對,純手工藝品,是他自己做的。他上次出國前,我在這裡看到,硬是問他要了一個去。他沒阻止,只讓我好好儲存。
可惜,那個杯子上次因為軒慕來琴行,被怒意中燒的流沉摔碎了。
現在這種時刻,我當然不能說實話,於是點頭,說每天都有用,而且儲存的很好。
他唇畔的笑意加深幾許,那笑容讓我有些炫目。
他伸手,動作輕軟的揉揉我發頂,“這一年多有沒有想我?”
他頻繁出國那兩年,回來偶爾也會這樣問,我早習慣了,老老實實說了個想。
他還是笑,又問我,“那以後我不走了好不好?”
“不回維也納了?”
“那邊的管絃樂隊上了軌道,指揮這個位置你師弟應該可以應付。”
師弟……聽到這個稱呼我就鬱悶,他後面收的那幾個學生,簡直都像神魔附身,在他指點下水平突飛猛進。幾個月前還跟我水平不相上下,幾個月後我就只能在後面仰望。
現在,估計連望都望不到了。維也納管絃樂隊的代指揮,那該是個什麼樣的高度?
他大約猜到我在鬱悶,又道,“不用比較,你有自己的優點。也怪我不好,太忙了,教你的時間不多。”
他這麼說真讓我無地自容,雖然他在國內時間少,但比起其他人,教我的時間已經多了幾倍。
“沒事。現在起我會比較清閒,以後的時間都留給你。”
這話又讓我心臟一陣快跳,其實單澤修也不是第一次說這樣具有誤導性的曖昧話語,我的期待根本毫無意義。
這天,我和單澤修喝著咖啡,彼此隨意聊著,時間在不知不覺過去。
離開時,他到底把我所知道的答案說了出來,但這個答案卻讓我意外。
鋼琴大賽複賽的規定曲目是:《降A大調波蘭舞曲》——肖邦。
我囧,單大神,你是在耍我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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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確定,這次鋼琴比賽的幕後主辦人絕對是單澤修無疑。
初賽和複賽的場地都在S城的音大演奏廳。同一個地方,同一首曲子,如果不是他,哪裡來這種巧合?
有一個如此有實力背景的老師,我真是榮幸!…_…|||
可惜,《降A大調波蘭舞曲》已成了我的噩夢!複賽估計凶多吉少。
流沉和小媛在得知我的規定比賽曲後,都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對此,流沉安慰我說,如果這次我能順利透過複賽,他就帶我去看電影吃飯,屆時還有神秘禮物!
我囧,看電影吃飯我自己不會去?為什麼要他帶?
我沒理他,默默跑去鋼琴前練習。
複賽那天,我在音大見到了露露。這姑娘見了我就躲,完全不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