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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鐘準時到店裡,大堂副理看到我連忙迎了上來,我讓他把樓上樓下四個領班叫到一起,簡單詢問了一下這幾天的經營狀況,然後到各處巡查一翻後才到樓上辦公室處理檔案。
剛坐下,秘書張琳便推開辦公室門端了一杯咖啡進來,問:“回了一趟家,感覺怎麼樣?”
我淡淡一笑,無奈搖頭。
張琳安靜看我片刻,嘆息一聲,說:“你們啊,都太苛求自己苛求家裡,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孟雲,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我點頭,看著她出去,低頭處理起放在辦公桌上待批的檔案,黑咖啡的香味在身邊繚繞瀰漫,牆上的石英鐘滴答滴答作響。
時顏下午才一身清爽走進辦公室,挺拔俊秀的身材透出儒雅斯文的氣質,走在人群中便給人一種木秀於林的感覺。
自電腦前抬起頭看見他,我笑起來:“我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
時顏面上一紅坐到辦公桌前的沙發椅上,“你也知道,我從來不耽擱工作,店裡怎麼樣?”
“沒什麼事,怎麼?”
“昨天跟你說新盤了一家店,現在沒什麼事的話,就過去看看吧。”
我看看手頭的檔案,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於是點頭,“你等一下,馬上就好。”
時顏點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學會了紀念,所謂的紀念,也就是,回憶過去的事情。
時顏盤下來的餐廳在一棟45層大廈的中間,上不沾天下不著地,不過上下都是一些新興網路公司金融業務諮詢公司,來來往往的人流都是一些收入頗豐的白領人士,所以餐廳的初步策劃是針對這些白領消費人群提供簡潔可口的中晚餐,豐富程度可能相對於正式餐廳來說稍顯不足,但重在節省時間。
在餐廳呆了一個下午,待到晚上九點,除去上晚班的少數人,基本上估算出餐廳的盈利價值後就交給時顏去打理了。
和時顏合作有五年了,他負責的是餐廳正面業務,我管理後臺運營,兩個人配合默契,生意做起來自然就輕鬆許多。
晚上開車回到家中已經過了11點,洗漱完後衝了杯熱果汁到書房找到昨晚時顏沒有唸完的書,在書桌前坐下埋頭閱讀起來。
醒過來抬頭看到對面桌沿邊的電子鐘,凌晨一點半,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不是書沒有吸引力,只是,感覺少了什麼,隨手拾起桌面上一枚淺色書籤夾在書頁中合攏書本時,心頭忽而浮起一種稱之為寂寞的東西。
這種心情或許有些老套,不過,在這樣的深夜,這樣空曠的屋子中,孤身一人,的確無法擺脫這樣的心境,並不是多麼悲慘黯淡的心情,只是孤獨寂寥而已,躺上床時手摸到枕頭底下昨晚擱置的兩枚黃金戒指,是離開家鄉時,母親讓妹夫送到手上的。
無奈笑了笑,把戒指放在床頭櫃上關了燈,閉上眼再次睡去。
早上六點半準時醒來,起床看到櫃子上的戒指,便從抽屜裡找出一條項鍊串起掛在牆上的壁燈架上。
早餐是吐司煎蛋和牛奶,儘管只是一個人,卻還是每天莫名其妙給自己弄一份中規中矩的早餐。
到更衣室換上衣服後出門上班。
車是三年前買的進口歐寶,甚為愛惜的緣故從外表看仍是一輛新車。
照例是早會巡查然後上辦公室。
開啟門時時顏站在窗邊發呆,鬆了領帶在辦公桌前坐下,桌面上放的是餐廳裝修設計圖,我低頭仔細翻閱起來。
“你有什麼建議?”時顏出聲搭話時我已經看完圖冊,抬頭看他,慎重開口,說:“既然是速食快餐,這樣的設計也無可厚非,但是有可能與我想起的店名有衝突。”
時顏宛轉一笑,“那麼你想起什麼名字?”
“‘Home Town’。”(家鄉)我說。
時顏皺眉,“這個主題搭配起來有點難,讓我想想,下午找設計公司的人諮詢一下。”
我點頭,開啟電腦時發現他仍舊站在原地,便開口問:“還有事?”
時顏看了我半晌,然後嘆息一聲把手□□衣兜,說:“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想先聽哪一件?”
我笑,攤開手:“還是先聽壞事吧,大哭之後再大笑會比較不那麼悲慘。”
“的確。”時顏面色僵硬勉強勾了一下嘴角說:“壞事是今天一早穆家老爺子召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