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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什麼區別。”赤豹說完這句,搖了搖頭,聲音低落了下來,“鐘鼓,這裡和別的界不同,殺機凜然。若你能走,還是走了好。”
“……只有這樣?”離淵說了一句,其實並沒有寄予太多希望。赤豹不過是個棋子,對方棋局龐大,一個棋子又能知道多少呢?
赤豹苦笑了一下,所言不差:“鐘鼓,我又能知道什麼呢?我所想要的,也只是活下來而已。活下來,才能享受各種各樣的美好啊。等一切結束了,我還要去花朝樓看姐姐她們呢。”
離淵哦了一聲,下意識潑了涼水:“我們都自身難保,她們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現在去道個別還算是正事。”
赤變成豹子,盤在床上:“不會的,就算這裡所有修士都死光了,這裡的居民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白花朝視修士如草芥,但是對這些人卻是極盡重視呢。嘖嘖,現在的白家也是這樣的想法,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白花朝?
赤終於說漏了嘴。
白小少爺暗示白花朝已經死了,而赤卻信誓旦旦,一副白花朝就是幕後黑手的模樣。
不……多半是白曙天借他的名義吧。
離淵得出結論,只覺得越發看不透他曾經的朋友了。
耿星河性格仁厚,在修者中也算是獨一家;可白曙天操縱著白花朝留下來的殺陣,以萬物為芻狗。
若不是對方親口承認,離淵真要懷疑兩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離淵不打算向赤求證,畢竟就算他問了對方也不會作答。他便就著對方的話繼續往下:“話雖如此,殺伐既出,就難免誤傷。”
“誤傷?他們開啟的陣法只會傷害我們,哪裡會傷害那些凡人?”赤豹輕巧地跳下床,走到他的面前,“秘境旁邊的死狀你也看見了,他可曾傷了周圍生靈一分一毫?”
沒有,絲毫都沒有。
離淵嘆了口氣,只覺得修士不如凡人,凡人不如草木。
天道如此,白花朝亦是這麼想。
赤豹蹭了蹭他的腿:“對了,這幾天走廊上那個黑衣服的是什麼人?修士們都嚇壞了。”
“他?他叫做葛昶,是白樂天的侍從,給他看門。怎麼,他從來沒進屋去?”
“沒有啊,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在外面,似乎也不要睡覺……不對,他站著也差不多是睡覺了。”赤豹摸摸尾巴,忽然反應過來,“白樂天?白小少爺?他怎麼會在這裡?!”
“就是那天在秘境外面,你們走之後我發現了他。他現在和白曙天似乎很不愉快,於是也就來到了這裡——他雖然是個凡人,架不住身邊修士眾多。”離淵隱去了不少真相,只把事情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對方。
赤豹似乎是傻了,神色複雜地轉了兩圈,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應該去拜訪他一下。”
“只怕那個黑衣服不會讓你去。”
“你說得對。”赤豹同意道,“但是我還是要去,你陪我吧。”
赤豹為何如此固執尚不可知,但是離淵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請求。他自己倒是沒什麼顧慮,他坦坦蕩蕩,為何不能見白樂天?只是赤現在心事重重,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他若是暴起刺殺,就算最後所有人都毫髮無傷,也終究是一根刺橫亙心中。
他一口拒絕了對方的提議,赤豹甩了甩尾巴,說道:“你不是想和我們一起進秘境嘛?如果我和仙子說你不是個好人,恐怕一切就沒這麼容易了吧。和我一起去吧。”
“……”
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矣!
罷了,既然豹子堅持,他就帶他去吧!這一隻豹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葛昶坐在地上昏昏欲睡,聽到腳步聲啪地彈起來,看見離淵又歪了過去:“是你啊。直接正門走恕我不送……”
“要見他的人不是我。”離淵淡淡道。
葛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其他人都不見。”
“……”赤仍然是豹子的樣子,從離淵身後踱了過來,嗷嗚一聲:我不是人是豹子。
葛昶眼光下垂,正看見了這隻豹子,眼中興奮的神一閃而過,從身上摸出刀衝著他的肚皮劃去。
赤嚇了一跳,忙退了回去,跑到了離淵背後。離淵微微皺眉,伸腿擋住了他,開口道:“你又是想做什麼?”
“把他的皮剝下來送人做衣服。”葛昶想也不想就說,然後嫌棄地看了赤一眼,“算了,穿這樣的衣服會變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