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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痛的眼睛擦肩而過,心情十分沉重。
沒有人不渴望過安定平靜的日子,背井離鄉實屬無奈之舉。
他二人一路與逃難的民眾背道而馳,有能力的都在往外逃,像他們這樣還往鎮裡去的,實屬罕見。
道旁一間無名茶館,茶客寥寥,有也是坐在角落裡低聲交談。
吳邪和張起靈外形本就十分打眼,想讓人不多看兩眼都難。兩人對坐著,都沒有開口。
斷了腿的老乞丐奄奄一息地癱靠在門根處,小孫兒趴在爺爺懷裡,餓得沒精打采。吳邪不忍看,喊來小二想多要兩個饃,一碗清水,卻被告知一人只得一份,加錢也不賣。
這戰亂年月,也莫談什麼法度了,有一口吃食就該感天謝地,更遑論肉食了。
看他這般神氣,吳邪也不與他再辯,直接將自己那份端到爺孫二人跟前。
張起靈望著吳邪蹲在門口的背影,若有所思。
吳邪摸了一下小孩的頭,回到位子,卻發覺張起靈將自己那份推到了自己門前。
吳邪朝他笑了一笑,也不推讓,直接掰了一半遞給他,兩人分著吃了。
看這情況,前線怕是已經開戰。吳邪知道一旦開戰,三叔從來都是坐鎮軍中。
來路上他就已做下決定,不回涼州了。
在親眼見證過如此慘況之後,再讓他回到將軍府中,坐看家國淪喪,他做不到。
然而現在並非只有他自己一個。他們萍水相逢,吳邪不能要求張起靈陪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吳邪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忽聞一陣吵嚷,幾個蠻族士兵肆笑著來到此間。
掌櫃臉色一僵,從櫃檯後急忙忙湊上前去,涎著臉問道:“各位軍爺,今日怎地有空來了?”
說話間,小二端出了幾盤羊肉。原來不是沒得吃,只不過不是給他們吃的而已。
正值兵荒馬亂,識時務的,便收起了那僅存的幾分傲骨,像捧著星星月亮般奉迎著這些入侵者,只為求一席苟活之地。
說到底都是各人的選擇罷了。
吳邪嘆了口氣,還是決定眼不見為淨,與小哥交換了個眼神,張起靈一點頭,準備走。
卻看到了這樣讓人憤怒的一幕。
剛才門口那小乞丐趴在地上,被幾個蠻族士兵圍著,為首一人手裡拎著塊羊肉,故意懸在小孩眼門前,晃到東,晃到西,小乞丐拖著長長的哈喇子和眼淚鼻涕,跟著滿地爬,引得那些蠻族人鬨笑不止。
戰爭是兩個國邦之間的事,但吳邪無法接受這種力量完全不對等的欺凌,隨意地將無辜百姓的尊嚴踩在腳下。
所以明知這時動手是不智之舉,但他還是出手了。
那隻拿著羊肉的手掉到了地上。
小乞丐撲上去,從沙地裡抓起那塊羊肉就往嘴裡塞。
一個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吳邪也呆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剛才那刀是小哥出的手。
一出手,直接就要了對方一隻手。
鮮血這時才從斷臂之處湧了出來,蠻族兵捂著斷面痛叫,饒是如此,血還是不住地從他指縫間湧出,撲簌簌落入沙地裡。
再一看,張起靈的刀未曾出鞘,他手裡拿的,是不知從誰手裡奪來的朴刀,而適才被他空手入白刃的那個士兵還在發愣。
這般動靜,引來了更多蠻族兵,抄著刀加入戰團。
吳邪中規中矩,見招拆招還算應付得過來。張起靈那邊就只能用血肉橫飛來形容了,手起刀落,刀刀見血。凡是被他砍中的,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趴在地上哎喲哎喲叫喚個不停,無法起身再戰。
此處地處鬧市,蠻兵後援源源不絕,久戰不利,早走才是上策。這些吳邪都懂,但是憋了這許久的火氣,又不想就這樣草草了事,恨不得把一腔熱血灑盡方休。
“小哥!”他現在已經為張起靈的話馬首是瞻了,兩人後背相抵,吳邪立刻徵求他的意見。
到底還是少年意氣,張起靈心裡下了評價。就算這時殺得了幾十個、幾百個蠻兵又如何,也無法對大局產生毫釐的影響。
然而不可理喻的卻是自己,居然陪著個青頭一起發瘋。
“放心。”
只不過兩個字,吳邪就好比吃了定心丸,眼光擦亮,蹂身而上繼續和攻過來的蠻兵戰在一處。
激戰正酣,被人遺忘的小乞丐坐在離戰圈中心最近的位置。一名蠻兵舉著刀朝他劈頭砍去,小乞丐已經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