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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說句再見,無異於雛鷹跌入懸崖,雛鳥飛離巢穴。
想找人商量,想和人商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林宇軒本能地想起田騰飛。這是他的愛人,他希望今後二人可以共度風雨,這些重要的決定,便不應跟對方隱瞞。
“林老闆之前跟我說我有技術,但是心態不好,太安於現狀了,所以他一直覺得我沒有做好單幹的準備。我覺得他說得對。”
“那現在呢?”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林宇軒疑惑的表情並未輕鬆,“不過這是我從沒做過從沒試過的。這個機會能學到很多,我不想丟掉。”
田騰飛看得出林宇軒眼中渴望的光芒,看得出對方已做出決定。縱使想與熱戀中的人日夜不離,但心愛的人熠熠發光實現夢想,便是他所希望的一切了。
短暫的分離,不過是為了將來兩個更好的彼此,再度重逢。
“不要怕,如果分開是這個原因而已,一定不要怕,”田騰飛說著說著,用自己歌裡面的旋律唱了出來,“我已為你駐足,我願聽你傾訴,任你天涯海角,我永遠是你的歸宿。”
“現在的年輕人一言不合怎麼就喜歡唱歌,”林宇軒總算笑出來,可面色仍有難處,“那個地方其實有點遠,去起來也不方便,”他半天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北極。”
田騰飛他對北極唯一的印象就是上學時有一年聖誕節去冰島,漫天白雪,身上裹成粽子,撥出的氣都凍成冰。他和友人縮在鵝毛大雪下的溫泉池子裡,冰火兩重天,談不上多享受,總歸也是一世念念不忘了。
“你們要去拍極光?!”
“而且要待挺久的。”林宇軒勾住田騰飛的手。他聽說過關於極地許多傳說,光那個能凍掉耳朵、比火星表面還低的溫度,就夠他雙腿打顫了。
“別怕,我們可以天天打電話。”田騰飛雙手放在林宇軒的膝蓋上,止住了他的顫抖。
林宇軒點了點頭,看似真的放心了。
“我有空去找你,你冷了我會抱住你。”
“好。”
“脫光光,把你也脫光光,抱住你。”
林宇軒擔憂的表情散去,臉轉晴:“沒想到你是這麼好色的飛飛。”
“只有對你才能這樣。”
田騰飛將林宇軒拉向自己,親吻他溼潤的眼睛。不知唱歌的人是不是聲音都有魔力,林宇軒光是被親,聽著田騰飛嗓子裡的輕嘆,就快要硬了。
可是現在還不行,還有些話沒說完。
林宇軒用自己最堅強的意志力剋制住解開田騰飛襯衫第三顆紐扣的衝動,清嗓,正坐,抽回手,捧起田騰飛的臉,鼻尖幾乎貼到對方的鼻尖:“那你呢?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都拿我的秘密交換了。”
“我能有什麼……”
“別打馬虎眼。上學的時候你就是,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唱歌,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寫歌,幹什麼都愛躲起來。”
“我那時候,害怕吧。怕我做不好。”田騰飛攤開手,攬住林宇軒的腰,將他拉自己近點。
林宇軒搶過話茬:“瞎說,你的聲音是妖精抖動翅膀灑下來的亮晶晶的粉末……我是說你逗大寶的時候。”
“謝謝,”田騰飛自然曉得戀人的意思,“你的聲音像妖精撒亮晶晶的粉末前揮動的小魔棒。”
林宇軒這回沒吐槽,沒反駁,而是安靜地保持耐心,等田騰飛說話。
不管什麼煩惱,他都願意聽,願意一同承擔。
因為是戀人,所以要共度風雨。許多事情,都不必一個人扛。
田騰飛擅長用一朵朵向日葵包裹自己,只要衝著太陽跑,就永不凋謝。可是來回扭頭也是很累人的。這次旁邊一顆玉米用鬍鬚掃了掃他,跟他講不用擔心,即使一會兒不扭頭也沒關係,我會用我金燦燦的顆粒閃瞎你。
畢竟那顏色,和太陽一模一樣。
向日葵抖掉花瓣,從心裡掏出一顆瓜子,交到了玉米手上。
田騰飛說了。對著面前摯愛的那個人,他將自己的困苦、自己的彷徨、自己的疑惑,還有現在想要突破但沒辦法的困境,全都說出口。
就像重逢那一天,林宇軒在日光下倒洗龍蝦的水,也能照出彩虹的模樣。
“我每次發片都有挺多不順,這次好像特別不順。可能中間隔了太久,歌迷陌生了,我也陌生了。其實市場也好評論也好我都無所謂,只是我讓你難過,我讓我的歌迷為我難過。這一點,我沒辦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