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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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週末玩兒得好嗎?我好怕回學校接受換位的事實。”一條是籽希發來的。
“不要難過了,我們都還在你身邊,你這樣,安陽會更難過的。”我回復她。我們都是被孤獨纏繞的可憐人,害怕分別,害怕被遺棄。
“藍天,收到資訊速回電話。舅舅。”還有一條資訊,是個陌生號碼。署名舅舅?從沒打過電話聯絡,見面也很少,怎麼會突然找我?出於禮貌,我還是趕緊的回了電話。
“喂,舅舅嗎?我是藍天。”
“藍天呀,你回來老家一趟吧,你外婆過逝了。”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我徹底懵了。
過逝?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舅舅的語氣如此平靜?有什麼東西從我眼裡直唰唰地往下掉,我一摸,眼淚如柱。
“好。”我捂住嘴泣不成聲,抓起包就往外跑,全然不顧身後韋婷的追喊。
坐在車上,第一個想到的是給老陳打了電話,說家裡有事,不得不請幾天假,不等他開口詢問原因我就掛了電話。
老陳不是個無情的人,我近來表現也都不錯,成績上也沒讓他失望,所以他一定不會過於追究。只怪我現在沒有心思來講外婆去世的事,只好等事後再來向他解釋了。
望向車窗外,琳琅的高樓,擁擠的人潮。我也只是千萬人之中的一個,為什麼就不能簡簡單單地融入這個世界呢?為什麼要我一個人承受這麼多殘忍的事實!
到了舅舅老家的院子,她過來為我披麻,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為什麼叫我回來的是舅舅而不是你?”我冷言質問,撇開她大步跑進正屋。
黑白的素顏,外婆,你就這麼走了,不是說要再摸摸我的臉麼?我跪下,悲泣,磕頭。她過來為我點了一炷香:“給外婆上柱香吧。”上完香,我一直跪著默默地流淚,她也一直靜靜的站在我旁邊抹著眼淚。
“外婆什麼時候走的?”我問她。
“昨天凌晨,在睡夢中離開的。”睡夢中?你們又怎知是在睡夢中。外婆,你有沒有難受地掙扎過,是不是沒人陪在身邊,才讓你一個人承受了死亡的痛苦。
我多麼地不孝啊,您在死亡的邊緣徘徊,我卻在為自己得不到的愛情而顧影自憐,躲避任何人的聯絡,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我起身往外走去,坐在田埂上,頭埋在膝蓋裡,回想著小時候跟外婆在一起的一幕幕,又想到五月那天與外婆最後的相見。
那天,外婆向我伸出了手,可我看到了屋裡站著的她。我一個決絕的轉身,沒想到竟是我和外婆的永別。外婆的身體狀況直線下滑,跟她的事脫不了干係,可我有什麼資格責備她,我也同樣橫衝直撞,完全沒有顧及到外婆的承受能力。
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人生的第二個耳光,我替外婆打了,沒有恥辱感,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責。
外婆,天兒回來了,你卻不在了。悔恨是沒有用的,逝者感受不到,活著的人更加痛苦,何況像我這樣無情的人,痛苦也是應得的。外婆,只願你走得安詳。
法事做了兩天,而我的眼淚卻只流了剛來時的一次,夜晚需要守夜,舅舅和她輪流兩個晚上。舅舅有舅媽照顧,而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我用刀砍過的男人。
舅媽假惺惺地來關心我,說他們已經結婚了,讓我想開些,還讓我開口喊那個人叔叔。
我冷笑,可能嗎?她是生我的人,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無法改變,連她我都不叫了,更別提一個陌生醜惡的男人。
“你有什麼資格跪在這裡?”我站在他們旁邊,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藍天,我有沒有資格輪不到你來管。”是啊,他們結婚了,外婆便是他的岳母,他們才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而我才是一個外姓者。
“藍天,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胡鬧。外婆在天上看著,你要讓她不得安寧嗎?”她站起來,拉著我的胳膊。
“你放開我!”我甩開她的手,“或許,最沒有資格在這裡的是我才對。所以,你都沒有想過要打電話叫我回來,不是嗎?”我像個失心瘋的傻子,跑了出去,心神欲裂。
“藍天——”身後有幾個聲音在叫我,離我越來越遠。
坐在堤壩的石階上失了神,恍惚間我想起了凌涵,想起她溫婉的笑顏和她溫暖的懷抱,也想起了那天被推倒在地的場景。其實都是我的錯,凌涵她何錯之有,反而忍受我一次次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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