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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殊沉默地走在他身後,微微垂眸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嬴珩不願打擾她,便也跟著她一起沉默。
嬴珩對長安城的徑巷極熟,想來是拜他兒時所賜,韓信曾為太子太傅,嬴珩登基為帝前,只怕沒少往返於太子府和韓府,這兩個府邸一北一南,橫穿了大半個長安城,通往韓府的路,恐怕在這京畿沒人比他更熟悉。
嬴珩故意將腳步放得很慢,到了韓府門前,天已經半黑了。韓府建於長安城北側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段,避開了塵囂浮華,抬頭便能看到星月成輝,在這熱鬧的長安城,竟別有一番古韻。嬴珩頓足停在門前,眉間有好看的弧度,他淡淡一笑,朝一旁蹙眉發呆的韓文殊道:“無論我自己來多少次,這個地方都還是跟十幾年前一樣,但是與你一道而來,竟莫名生了幾分陌生感。”
韓文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我第一次來這裡時,你還是個少年模樣,許是練武的關係,你長得總比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小姐快,大概有這麼高。”嬴珩抬起手,在身前比劃了兩下,“那時父皇剛賜了我府邸,太傅前來授課都沒說什麼,你倒先不耐煩了,趁太傅一走,不管不顧就開始發火,抱怨我的太子府離你韓府太遠,沿途行人多,道路窄,動輒一個時辰,比從軍營上甘泉山的時間還要久。你說以前住在宮中那是沒辦法,現在出了宮還讓太傅和你來回折騰,就是我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他似乎是想喚醒她的記憶,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並不是失憶,這些她從未經歷,當然是第一次聽說,韓文殊不想敗興,卻也不想敷衍,她只能靜靜聽著,目光清冷,淡漠地看著他,無動於衷。
“你扣了這麼大的一個罪名給我,我自然不敢輕視,只能依你。那天是我第一次來你府上,從那以後,便成了家常便飯。”嬴珩自顧自地繼續講述,突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失笑道:“說來也是拜你所賜,父皇知道後,誇讚我尊師重道,賞了些金銀,我心覺那些理應歸功於你,便一股腦都扔給了你,時間一長,還成習慣了,但凡不用入庫的,我就想往你這兒擱。”
嬴珩凝視著門前掛著的那副匾牌,笑容苦澀,“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卻沒抓住身邊最重要的。”
韓文殊耐心地聽他說完,又安靜地看了他許久,她才幽冷地發問:“陛下說了這麼多,是在掩飾什麼?”
嬴珩迴轉過身,笑容凝結,困惑地望向她。
“陛下到底瞞了臣什麼事,難道要臣自己去查麼?”
滿含責問的鳳眸定定凝視,嬴珩輕嘆一聲,“你想知道什麼?”
“陛下與如意之間,恐怕不止是因為臣吧?”韓文殊試探地問。
一片月華灑在嬴珩身後,將他的臉埋在陰影裡,他嘴裡發出一聲輕笑,卻對她的詰問不予回答。
“剛剛臣便覺得奇怪,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解不開,如意提到了三年前,那時到底發生過什麼,讓他恨你恨到不用敬語,不行大禮?”
“他心思縝密,自然是知道我微服出宮,隔牆有耳,行大禮未免太惹眼了……”
“可是你在他面前自稱朕!”韓文殊冷冷打斷,鳳眸定定逼視,語氣咄咄逼人,將她這半天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所有人都知道蕭何與劉家結黨,兩家皆是大秦的功臣,輔佐先皇登基,兩朝元老,若是聯手必對朝廷影響極深,陛下與蕭丞相政見不同,臣雖未見過沛國公,卻也知三年前是陛下下旨命他前去泰陵守陵,沛國公若是站在陛下一方,陛下想必說什麼也不會把他遣出去,既然如此,陛下若想讓臣死心,大可隨便指個宗親之女,又怎麼會為了一解獵奇之心,而賜婚給劉蕭兩家?”
嬴珩聽他說完,並未有大的反應,只是淡淡道:“沛國公府的二公子品貌非凡,驚才風逸,全長安城不知有多少女子對其偷拋繡帕,芳心暗許,蕭丞相求了我許多次,幾次下來不勝其煩,我便應允了。”
“好,你若這般說也是無可厚非,但是他後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韓文殊聲音顫抖。
嬴珩心頭一震,眼皮抖了抖,隨即無奈地轉過身,避開她閃動的目光。
“他說……你曾經廢了我的武功?”韓文殊喃喃自語:“我的內力一直突破不了瓶頸,你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我向你討教原因,你也總是給我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你總是說我身體不好,腰背有傷,習武時不必太過用力……”
“哦,是了!”她冷笑一聲,恍然頓足,朝他的方向挪了一步,“從一開始你就不想教我,我曾問你,為什麼我自幼習武,整整二十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