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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順恍然大悟,驚道:“韓大人出征後,徐慶暫時接手禁軍,這……”
嬴珩重新執起紫毫,洋洋灑灑地寫了幾行字,交給陳順,幽幽下令:“下月劉如意大婚,劉蕭兩家定會有所圖謀。還有……把這道旨意送到河間與大漠,讓銀羽軍撤退。”
陳順雙手接過那張紙,極力控制著,卻仍有些顫抖,茫然不解地問:“皇上既然一開始就決定了不戰,為何還要派去三萬大軍支援?”
嬴珩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從嬴瑀回絕了朕的提議,朕就已經打算放手,三個月以來,蕭何劉邦做的那些事,朕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以為那三萬大軍還是朕的勢力嗎?”
陳順老眼不自覺睜大,脫口而問:“皇上是說,蕭何暗中控制了兵權?”
“何止。”嬴珩神色平靜,無波無瀾地道:“劉邦與羌人之間暗通,引子卿過去,便是想將銀羽軍肅清,但是蕭何畢竟是秦人,他不會讓羌人有可乘之機,即便朕不派人過去,蕭何也會秘密遣人過去,目的就是為了在清除銀羽軍之後,防止羌人趁虛而入。朕是秦人,就算下面的臣子再猖獗,這疆土也不能被蠻夷踐踏,三萬大軍是去震懾羌人的,但蕭何不會讓他們出手援助,只會眼睜睜看著銀羽軍被屠殺,甚至還會倒插一刀。因此,子卿現在退兵才是避免傷亡唯一的辦法。”
“那……大漠呢?皇上可想過韓大將軍的安危?”陳順顫抖地問。
嬴珩身子微微僵住,極痛苦地閉上雙目,語氣沉邃心傷,“大秦與匈奴這一戰避免不了,只盼太傅命大,能撐到朕退位後前去救他。”
聽到“退位”兩字,陳順似乎哽了一下,悽然喚道:“皇上,您當真考慮好了?這可是先帝打下的江山啊……”
“朕自來便知這世間輕重,江山萬里,不如紅顏一笑。”
嬴珩這一句,說得輕鬆,笑得也淡然,他望著窗外遠方,似乎終等到解脫。
“傳召劉如意,只說朕要見他。”
子卿啊,幸好沒將你留下,如果讓你看到我不久後的狼狽,恐怕我一輩子都無法面對你了,你就記得,我最終去找你了就好。
子卿,等等我,再等等,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去找你,再也不會放開你。
……
晉成六年三月廿日,面對銀羽軍兵臨城下,羌人終是忍不了,從武川城中暗中遣出三支先鋒試探,平坦無坡的原野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銀羽軍的眼睛,三支先鋒隊先後被屠,銀羽軍士氣大振。
這些天來的對峙,韓文殊從未見到木吉卡,據探子來報,只說羌兵這次發動進攻,木吉卡身為主帥,卻從未現身,將士們猜測,木吉卡以首領身份領軍出征,恐怕只是噱頭,便是想唬住他們。此訊息一傳開,銀羽軍更是軍心大作,呼聲高漲,信心十足,勢必要將羌人趕出大秦領土。
韓文殊算準了日子,廿日,是與豐慶軍會和的日子。巳時,銀甲戰神,劍指蒼穹,揮兵攻城。
“驅逐羌賊,奪回武川!”冷鋒凌冽,軍令即下,三軍吶喊衝出。
羌人性情暴虐易怒,自是不甘受此屈辱,強弓勁弩,刀槍劍雨,大戰一觸即發。
野蠻,兇殘,沒有任何套路與戰術,羌人的打法就是以強打強,敵強我更強。
韓文殊傲然立於三軍之中,大紅披風隨風鼓動,更襯她英姿綽麗。
在武川城牆上射出劍雨之前,韓文殊便下令弓箭手發箭,箭頭被火球包裹,射向武川城內,頓時對方傳來一片哀嚎。
巨木咚咚撞擊著城門,天梯搭上城樓,秦兵前仆後繼爬上城樓,羌兵雖個個強壯威猛,卻蓋不住秦人守家衛國的心,一聲聲撞擊中,秦人最終爬上城樓,城門被木樁撞開,武川最後一道防線崩塌,大軍蜂擁湧入,一片吶喊聲中,兩軍正面對抗廝殺。
韓文殊站在旌旗之下,看著眼前一幕幕血腥,強忍住乾嘔的衝動,計量著銀羽軍的戰力。
三個時辰,她可以撐住三個時辰。
韓文殊抬眸看向日頭,昨日得信,豐慶軍今日必定趕到,若能在三個時辰內得到增援,她可乘勝追擊,攻下失陷三城。
再觀眼下戰局,十萬羌兵非死即傷,其餘士兵也已有退縮之意,韓文殊目光犀利掃向其領兵帥將,那人定定坐在後方,原本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樣,如今已是坐立不安,只是那張平庸的臉卻仍是僵硬如死。
韓文殊唇角一揚,露出一個諷笑,傲然拔尖,飛身而起,身上的甲片發出凌凌清響,颯爽英姿武藝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