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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講給我聽嗎?”
馬馳原又是一笑,他的笑看不出悲喜,他說:“林月,我想我們的關係該結束了,如果我們之間曾經存在某種關係的話。”
林月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也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好抱緊自己的身體,緩緩蹲下去,她記得那些熱烈的吻,那狂熱的氣息,她不想要醒來,她寧願一直活在夢裡。
馬馳原遲疑了一下,走過來,在林月身邊蹲下,他換了一個溫柔點兒的語調,平靜地說:“林月,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菜市場小販兒子的未來也將在菜市場生根發芽,電臺主播的女兒還未畢業就能被人捧上主播的寶座,我們都將會是我們自己身份的繼承者。我們之間註定沒有交集。就算偶爾連線在一起,也會是分離永別的命運。”
“不。是可以改變的。”林月著急地說:“你的吉他彈的那麼動聽,你的音樂唱的那麼迷人,你可以在音樂的世界裡找到自己的位置。你可以的。”
“幼稚。”馬馳原忍不住口出妄語,他說:“你知道音樂學院的學費有多昂貴嗎?你知道一個地下通道賣唱的歌手有多卑微嗎?你知道東籬菜市場就要被無良的開發商徵用即將拆遷嗎?你知道我父母辛辛苦苦經營了數十年的攤位即將化為烏有嗎?”
林月忽然明白過來,是銘文國際的徵地計劃動搖了東籬菜市場,從而即將動搖馬馳原一家薄弱的家庭根基。商業上的事情她知之甚少,她知道這一刻,馬馳原心懷仇恨。她說:“你彆著急,我去找爸爸,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馬馳原刻薄地說:“林月,我知道你爸爸就是銘文國際的董事長,可是徵用東籬菜市場這個專案既然已經透過董事會的討論透過,也不是你爸爸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改變了。你太高看他的能力了吧。不過或許他也可以考慮送我們一套房,反正你家的房產多一套少一套也真的無所謂。”
林月這個時候才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無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教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糊里糊塗地透過了數學科目的考試。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林月忍不住跟唐雅潔訴說了她和馬馳原之間發生的種種。唐雅潔倒是淡定,只是說:“一切等考試結束再說吧,我看也並非沒有挽回的餘地。”林月信以為真,天真地問:“雅潔,你真的有辦法。”唐雅潔啼笑皆非地看著眼前這個單純如白開水一樣的小姐姐,篤定地說:“恩,只要你肯把盤子裡的飯菜都吃光,我定有辦法。”
也許是心裡安慰,也許是黔驢技窮,林月當真埋頭吃光碟子裡所有的飯菜,哀求道:“雅潔,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能沒有馬馳原。”
馬馳原最終缺席了期末考試全部科目的考試,學校拿他也是無奈,只是在佈告欄貼了一張白紙,給予警告處分。老師和校長之所以如此寬大處理,也不過是憐惜他只是菜市場小販的兒子,不忍趕盡殺絕,想容忍到他順利拿到高中畢業證,回到社會也好容易找到一份謀生的出路。
林月站在那張白紙前,淚水模糊了雙眼,心臟劇烈疼痛,胸中迴盪著無名的悲鳴。
一定是什麼變了,一定是的。
不過是兩年的光陰,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兩年前的那個暑假。那個時候,唐雅潔還沒有在林月的生活裡出現。林月常常從家裡溜出來,冒著烈日,走去荷蘭大道。買一根冰櫃坐在向日葵下吃完,有時候靠著牆睡一覺,有時候並不睡,只呆呆地坐會兒,再折身返回家。
唐娜不放心擔心林月的安危,縱使去臺裡上班,也會每小時定時打電話回家,囑她喝牛奶吃水果睡午覺練書法。所以林月儘量把她的行程控制在一小時之內。有時候偶爾遇到路況不佳,超過了返家的時間,漏接了唐娜的電話,倒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頂多聽幾句嘮叨。可是林月從小就是乖巧聽話的孩子,她不想輕易地把這張標籤從身上撕下。有時候這個標籤對她是一種掩護,她明白,所以就更加堅守 “乖巧聽話”的人生信條。
當那天,林月不小心在臺階上跌倒,膝蓋擦傷流血,疼痛到無法正常行走的時候,她絕望地坐在荷蘭大道的入口處,刺耳的電話鈴聲迴圈在耳邊響起,無情地折磨著她全身的神經。
這時候,有個瘦弱的小男孩,在她身邊停下腳步,他輕聲問:“你怎麼了?”
林月沒有抬頭,只是隨意地敷衍到:“摔倒了。不能走。”
小男孩想了想,把手裡的一朵不知名的黃色小花遞過去,說:“你一定很疼吧,這朵小花送給你,希望能幫你減少一點兒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