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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出其父母的罪行,卻沒有為她雪冤,因而品行出現瑕疵;大概確實無顏繼續擔任主教了。
他對維恩格外偏愛,三天兩頭把他叫去;可能也因為不想讓他和父母待在一起。畢竟一個人犯下嚴重的罪行,往往不介意再犯第二樁。誰知他們會不會因為更大的利益,又想犧牲小兒子?
梅麗珊猜到了他隱退的原因,將他劃分到需要報復的陣營裡。從蘇眉的角度看,索烏蘭當然罪不至死。但在梅麗珊眼中,教父既然放棄了伸張正義,甘願為兇手隱瞞罪行,那她回來復仇時,為什麼還要考慮他的情非得已?
蘇眉發愣的時候,梅麗珊正在大聲說話,盡情揭露侯爵做過的事情。她的聲音忽而清脆,忽而尖銳,本身就可以當做攻擊方式,很容易讓人頭痛起來。也許她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說話又急又快。等她徹底說完,蘇眉才皺眉說:“就算你沒辦法原諒你的教父,你弟弟呢?他做錯了什麼?”
迪利安冷然說:“是啊,我的兒子呢?他比子爵先生還年輕,你竟然指使邪獸鬼殺了他。今天你有再大的冤屈,我也不能容許你離開。”
梅麗珊冷笑的頻率已經高過了巫妖,冷笑著說:“你們居然以為他無辜?雖然我不知道你兒子是哪一位,不過既然比他年輕……我猜他和維恩的關係很好,有著過命交情,對不對?”
迪利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忽然感到一陣恐怖,堅持問道:“那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啊,那時巴賽林看出他們交情莫逆,特地留下你兒子不殺,”梅麗珊露出天真表情,顯的十分甜美,“還威脅他說,他召來了來自深淵的敵人,也許得上斷頭臺。你兒子還活著,就有可能洩露秘密。你猜,你所尊敬的子爵先生怎麼說?”
雪終於下了起來,由小及大,在天上旋舞飛揚。維恩之前把窗開啟,似乎想要透透氣。這時寒風挾著雪花吹進房間裡面,卻沒能帶來任何清涼的感覺。
迪利安站在離窗戶很近的地方,沉默著,彷彿拒絕回答她的問題。蘇眉見她這樣,已經猜出了她的答案,正想出言制止她說下去,卻見她狂笑道:“我這位天才的弟弟哭著說,就算我殺了他,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回去,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巴賽林欽佩他的急智,所以在他親手殺死你兒子之後,又撓了他幾爪子,作出同時受到襲擊的假象。”
“可憐你兒子一路上還在悉心照顧他,生怕他在雪地裡摔倒,結果最後死不瞑目。說真的,如果維恩誓死不這麼做,寧願承擔責任,也不肯砍兄弟幾刀,那麼我說不定還能看得起他,同時饒過他們兩人的命呢。”
沉默,沉默就像無形瘟疫,在這間臥房裡迅速傳播,起初還有人叫陣,要梅麗珊從子爵身上滾下來,現在全然沒了聲音。他們大半效忠於侯爵,自願維護拉法爾馮特家族的利益。但侯爵全家忽然成了卑鄙無恥的惡棍,反差之大,讓他們也無所適從。
但無論騎士還是僱傭法師,還是來自聖殿的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不能讓這個雙頭怪物離開,因為它肯定會前往王都,帶來更為可怕的風暴。
博爾娜忽然說:“梅麗珊,你現在去殺了你父親,然後就走吧。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要復仇啊,不得不變成這樣。這才是亞休摩爾大人欣賞的生命形式,”梅麗珊頑皮地說,“反正除了你,所有人都忘了我,所有人都不關心我,縱使知道,也不可能冒著開罪侯爵的風險,為我討回公道。那麼我復仇時,隨便波及一些所謂的‘無辜者’,大概也和他們一樣理直氣壯吧。”
她的語氣忽然又森冷起來,有著撕破一切偽裝的殘酷感,“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始終認為我失蹤別有隱情,想要聲討我父母的罪惡。然而你地位低微,毫無用處,根本沒有可能撼動他們。我對你一直很感激,可感激又有什麼用呢?我總不能指望你幫我的忙吧?你是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所以今天我可以不動你,但你最好馬上離開。”
博爾娜也步上迪利安的後塵,徹底無話可說,只呆呆站在那裡,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氣。她眼裡滾動著淚光,卻始終沒有眼淚落下。也許在她心裡,梅麗珊就是失蹤前的那個甜美、開朗、心地善良的聖殿牧師,以至於無法接受眼前的場景。
但諷刺的是,甜美、開朗、心地善良沒辦法幫人討回公道,展開復仇。那個長在弟弟脖子上的怪物才行。
在這時間都凝固了的沉默中,蘇眉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便緩緩說:“我同意博爾娜女士的意見。你可以殺死侯爵,我不攔你。但是……你殺了太多人,也太危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