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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牲畜變為不死生物後,撞開柵欄,和它們生前的主人一樣,在小路上、田野間溜達著。
納恩希塔亞目睹這幕場景,想的可不是居民的不幸命運,而是“還好植物沒能變成怪物”。
人們若談到不死生物,涉及的永遠是死靈化了的動物和智慧種族,從未聽過“不死植物”,抑或“不死昆蟲”。他時常覺得,可以透過這個奇妙現象,從某個奇怪的角度入手,研究死亡力量的本質。
他年紀超過了一百歲,在人類當中,算是一個非常長壽的個體,與精靈相比,又不值一提。他一生見過的怪事好像夠多的了,卻還不夠多。他每次看見灰白色的半魔,飛舞的頭骨,半透明的精靈,仍會產生很濃的荒謬感,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做夢。
只有在最離譜惡夢裡,他才能見到如此奇怪的組合。
他和艾恩路斯不同,心胸相當開闊,對萬事萬物抱有廣泛的好奇心和接受度。對於星辰塔來說,一個眼界狹窄的領袖將是致命弱點,所以每一代首席都非常小心,蓄意挑選性格豁達的繼承者。
即使如此,他也是第一次與三隻不死生物同進同退。那隻犬魔堅持認為,幽星大人只是半死靈,不算死靈,但他對此持有保留意見。
他全程透過投影法術,監視金字塔附近的情況,還嘗試進入內部檢視。他嘗試幾次,就失敗了幾次,因為塔裡有股神秘的力量,能夠扭曲奧法能量。他曾送了飛行道具進去,折射回的畫面不僅模糊不清,還扭曲變形,只是一些忽明忽暗的綠光,派不上半點用場。
“沒有新訊息嗎,犬魔。”他第一百次望向金字塔時,突然發問。
奧斯把兩隻爪子交疊在身前,不安地搓動著一把馬刀。犬魔的爪子不太適合握取武器,進行劈砍動作,所以他只是拿著它玩玩而已。他的表情帶著幾分憂鬱,聽完納恩希塔亞的問話,頓時更憂鬱了,回答道:“沒有。”
老法師微偏過頭,望著他毛茸茸的臉,還有毛髮中情感過分豐富的眼睛,忍不住又問道:“那她沒事吧?一切都正常嗎?已經……已經四個小時了,金字塔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哈根達斯大人還活著,如果這是您想問的問題,”奧斯飛快地說,“她的狀態很好,心靈也很平靜,正沉浸在她的目標之中。奧斯覺得,塔裡尚未出現敵人。”
法師製作特殊物品時,耗時極其漫長,極其耗費精力,還擁有令人沮喪的失敗率。普通物品尚且如此,與神祇有關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正常情況下,別說三個小時,三十個小時都無需大驚小怪。但是,倘若這名法師身邊遊蕩著無數不死生物,應該另當別論。
納恩希塔亞被他的篤定說服了,抽動一下鼻翼,沒再多問。他對自己施展鷹視術,眼神銳利更勝飛鷹,在附近的丘陵和高地上逡巡著。
每一處具有戰略價值的地點,都有帝國軍隊和傭兵埋伏,等待他們發出訊號。每隔一段時間,獅鷲和巨鷹就振翼飛過天空,既像檢視當地狀況,又像傳送最新情報。
縱使身處同伴包圍之中,也沒有任何人覺得安全。他們出發前,曾無數次確認自己的目標——做好準備,隨時做好準備,金字塔一有異動,便衝過去保護那位倒黴的女法師,直到她成功或者死亡為止。
但凡一個人同意參與這種行動,肯定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要麼為崇高理想,要麼為巨大好處,不顧性命地奮力一搏。然而,等了整整四個小時,大部分人都覺得奇怪,開始面面相覷,以眼神交換意見,猜想蘇眉正在做什麼,還有多久才能聽到訊息。
奧斯回答過後不久,又一條傳音術飛到他們附近,傳出施法者半是無奈半是好奇的聲音,“對不起,勒內爾閣下希望知道最新的情況。”
凱微微一笑,瞥了艾恩路斯一眼,果然發現他正滿臉不耐煩,冷漠地盯著那個傳音術。這並非因為蘇眉耗費了太長時間,而是因為他不明白人類為何這麼缺乏耐心。
他無聲嘆了口氣,心想他和自己真的很像,又看著納恩希塔亞伸出手,將傳音術抓在手中,面無表情地回覆道:“一切如舊,一切正常。”
這四個小時裡,他們接到十次以上的傳音術,均來自滿腹疑問的指揮官。巫妖抓到其中一條,對那位施法者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嘲諷,之後,其他傳音術便被更有禮貌的法師接管了。
奧斯很不高興地說:“他們真的很著急,我們應該跟著哈根達斯大人進去。”
“好主意啊,可是劣魔不需要我們幫忙,”巫妖幸災樂禍地說,“她覺得我們會連累她,所以不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