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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這裡,不由皺了皺眉,又問道:“你沒立刻下令攻擊,可見想和我們多說幾句話?”
伊爾維拉冷笑道:“你們早晚都得死在這裡,早死還是晚死,有什麼區別嗎?我的確想多看看你們震驚的神情,哼,你是神骸之女,我只是不出名的普通法師。現在你在我面前,根本佔不到什麼優勢,很諷刺吧?”
蘇眉不住打量著她,打量的十分仔細。她真不願相信,那個只知道哭泣,卻沒打消上進之心的女法師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平靜地問:“這麼說,我倒有件事不太明白,至今也沒想明白。你根本沒必要殺死你的夥伴,如果有必要,那為什麼不在金字塔裡動手?”
伊爾維拉冷笑的時候,比巫妖更為冷酷,“他們三個對我很不錯,一直照顧著我,遇到強大敵人時,總把我安排為第一個逃生的人,所以我覺得,我應該開恩讓他們活下去,就只抹消了他們的記憶,打發他們各回故鄉。”
她語氣好不容易平和了,說著說著,居然又變回了尖銳和刻薄,“可惜他們運氣太不好,不知怎麼回事,記憶竟在逐漸回覆,還找上了我。我本來想直接滅口,又覺得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接近帝國派來的負責人,同時洗刷自己的嫌疑。”
蘇眉慢慢說:“原來如此。他們都死了,當然隨便你怎麼說。但瑟萊恩呢?他又怎麼得罪了你?”
巫妖桀桀地笑著,異常篤定地搶答道:“還記得我的分析嗎?這廢物肯定追求了人家半天,沒什麼結果,因愛生恨,覺得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就宰了那倒黴女牧師,綁架木頭腦袋,打算把他打到屈服為止。弱者就是弱者,連作惡都充滿了懇求的感覺,她……”
伊爾維拉厲聲說:“巫妖,你住嘴!”
奧斯小聲說:“海恩哈姆大人,您可真瞭解這種心理啊,一定有過很多經驗吧?”
巫妖正在得意,忽然捱了當頭一棒,頓時大罵道:“狗頭,你想讓我施展麻痺術,然後把你扔給那些不死生物嗎?你看看你的尊容,連狗頭人都不會看上你!”
蘇眉怕它不分場合地罵下去,致使伊爾維拉惱羞成怒,失去了和平會談的機會,急忙示意它別說話,繼續一臉平和地說:“瑟萊恩幫了你很多忙,竭盡所能為你提供出頭的機會,你不該這麼對他。如果你肯把他放回去,就表示心裡還有一道底線。我可以考慮較為婉轉的解決方式,否則……”
她始終認為,伊爾維拉心志趨於瘋狂,乃是內因和外因的雙重作用。她來薩因,只為解決問題,不為主持公道。只要伊爾維拉還有搶救的可能,她不介意提供這個機會,即便這機會對其他人來說,並不公平。
很難說她的運氣好還是不好,因為金字塔並非用來做好事的物品。她瞬間擁有了恐怖的力量,卻沒有與力量匹敵的頭腦。
若把金字塔交給蘇眉小隊裡的任何人,包括奧斯在內,都會制定更為精細的計劃,而非像她這樣,想起一出是一出,缺乏足夠的周密性。
蘇眉並不願見到,她剛滿足了一點過去的心願,就在命運的捉弄下,慘死在金字塔附近。但伊爾維拉顯然不領她的情,也沒什麼底線可言,還露骨地嘲笑了她,“如果你們肯自殺,就表示你們還算識時務。我可以把你們轉化為不死生物,而非鞭撻你們的屍體,摧毀你們的靈魂。”
蘇眉繼續緊皺眉頭,凱嘆了口氣,巫妖卻在大聲冷笑。奧斯本能地縮到克雷德身後,尋求“最強大的克雷德大人”的庇護。
克雷德對敵時並不多話,要麼不敵撤退,要麼砍死為止,甚至很少與敵人談條件。此時,他卻一反常態,忽地開口問道:“法師,金字塔是否來自深淵?”
伊爾維拉一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她沒有隱藏來歷的動機,便很痛快地回答道:“是,你怎麼知道?”
克雷德說:“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這種感覺……”
他長出雙翼後,就主動離同伴遠了一點兒,防止雙翼振動之時,誤把他們捲進小型颶風。不過,他仍然離蘇眉很近,滯留在她前方的位置,隨時準備為她抵擋攻擊。
從蘇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毫無瑕疵的側臉,無動於衷的表情。她曾建議克雷德找個貴族專用的理髮師,打理一下那頭灑脫不羈的頭髮,卻因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總被人忘在腦後。現在,頭髮仍蓬鬆地堆在腦後,存在感極為鮮明。
她一看到這頭髮,就有上去編條辮子的衝動,即使現在也不例外。
伊爾維拉說:“如果只有感覺,那它連一枚銅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