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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娘……”小傢伙忽然睜開了眼,與此同時張開短短的手臂忽地抱住了硃砂,抓著硃砂的衣裳,將她抱得緊緊的,好像怕她會突然消失或是跑掉似的。
硃砂驚住了,身子一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續斷也驚住了,頗為詫異地看著那緊抱著硃砂不撒手的小傢伙瞧,而後看向硃砂,有些尷尬地道:“硃砂姑娘,這……?”
續斷的聲音喚回了硃砂的神,只見她忽地抬起手抓上小傢伙小小的肩膀,作勢就要將小傢伙推開。
可當她看到小傢伙那雙黑靈靈的大眼睛時,她的動作頓住了。
因為她在那雙黑靈靈的大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興奮激動與期待,她甚至感覺得到,小傢伙緊抱在她腰上的那雙小手在狠狠地打著顫。
他像是冷,卻又像是緊張害怕,或像是激動興奮。
一個看起來不過三歲多點大且還渾身被雨水淋透的小娃娃,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硃砂就算再如何不是好人再如何嫌惡這種感覺,這一刻,她也不忍心將這樣的小傢伙推開。
所以,她忍住了。
硃砂沒有推開小傢伙,小傢伙就將她抱得更緊了,不僅如此,還一直往她身上蹭,一邊蹭一邊興奮地喚道:“娘,孃親……”
硃砂繃著身子訥訥地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任小傢伙往她身上蹭,她怕她只要動上一動就將這撿來的小傢伙給甩開了。
續斷瞧見這奇怪的一幕,不由淺淺一笑,推著輪椅上前,將放在腿上的盛著熱水的銅盆放到了竹榻上,一邊溫聲對硃砂道:“硃砂姑娘還是先用溫水幫小傢伙擦擦身子為好。”
“多謝公子。”硃砂渾身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溫和的續斷,想到他方才的疑惑知道他定是誤會了,心下對這個莫名其妙貼到自己身上來的小傢伙愈加嫌惡,是以她終是抓著小傢伙的肩膀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了,沉著臉沉著聲音道,“小子,坐好。”
硃砂以為這個小傢伙被她這麼忽然一推會哭會鬧或會重新貼到她身上來,但是這個小傢伙卻是出奇地聽話,被硃砂這麼一推開,他就乖乖地跪坐在竹榻上,且雙手十分規矩地交疊著放在腿上,不哭也不鬧,而是猛點點頭道:“嗯嗯!阿離聽話,阿離坐好。”
硃砂微微蹙起了眉。
續斷則是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有見到過這麼乖巧聽話的小娃娃,而後不由淺淺笑了起來,“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阿離一直很聽話的。”小傢伙邊說邊又轉頭看向續斷,又是用力地點點頭,“阿離聽話了,孃親才會喜歡阿離!”
硃砂這時候正將乾淨的棉巾浸到銅盆的溫水裡,聽到小傢伙這一話,手不由得微微一抖,總覺得小傢伙這話令她聽得心裡一陣發麻。
是以她只是草草擰了棉巾,而後依舊是沉聲對小傢伙道:“小子把裹身上的衣裳掀了,我幫你擦擦身子。”
“孃親要幫阿離擦身子嗎?”小傢伙一聽到硃砂說幫他擦身子,他本就亮晶晶的眼睛更亮了,只見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硃砂,眼裡的興奮激動更濃烈了。
“……”硃砂沒說話,因為她接受不了“孃親”這個稱呼。
然硃砂這短暫的沉默讓小傢伙面上出現了不安,只見他連忙低下頭匆匆忙忙地扒了套在自己身上那不合身的寬大衣裳,動作很快,且還十分順利,可見他小小年紀怕是已經學會了自己脫衣穿衣。
小傢伙將裹在身上的衣裳堆在了腿上,而後在硃砂與續斷頗為詫異的目光中從硃砂手中拿過了那塊浸過溫水的棉巾,自己給自己擦起身子來,邊擦邊急忙地對硃砂道:“孃親,阿離很聽話的,阿離會自己脫衣穿衣,會自己洗澡,阿離不用孃親幫阿離擦身,孃親不要不理阿離……”
小傢伙說到最後,聲音裡已帶了明顯的哭腔。
硃砂只覺自己的顳顬突突地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