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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這會兒又發起了顫來,顫得厲害,雙手將硃砂的衣裳也抓緊得厲害,一副在夢中也惶恐不安的模樣。
可君傾還是無動於衷,沒有理會阿離,也沒有伸出手來抱他。
反是硃砂忍不住道:“丞相大人,令公子在喚你。”
君傾不理會。
“丞相大人可要抱回令公子?”硃砂擰眉,又問。
君傾依舊不予理會。
馬車外的小白與君松也沒有反應。
小阿離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還有淚水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硃砂無法,只好將已經遞到君傾面前的小阿離又攬回了自己懷裡來,邊輕拍著他的背邊輕聲哄道:“阿離別慌,你爹爹在的,沒有不要你。”
小傢伙的身子縮了縮,還是顫抖得厲害,硃砂不由將他抱緊了些,小傢伙的身子抖得似乎才不那麼厲害。
硃砂不敢鬆了懷抱,只將阿離嚴嚴地抱在懷裡。
硃砂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小傢伙撒嬌似地細細呢喃了一聲,“孃親,孃親……”
“孃親……”這兩日聽小傢伙喚孃親聽得多了,硃砂便習慣地答應道,可才張嘴便想到她此時此刻這般回應極為不合適,她本是想改口,但看著懷裡小傢伙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硬著頭皮輕聲道,“孃親也在這兒,別怕。”
硃砂沒有自覺,她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不僅是語氣,便是眼神都是溫柔的。
像是聽到了硃砂的話似的,小傢伙用小臉在硃砂身上蹭了蹭,模樣滿足極了。
馬車外的君松本是一臉的揪擰,這會兒則是無聲地舒嘆了一口氣。
小白背靠著馬車,頭微微往後仰,將頭上的風帽拉得低低的,擋住了他的上班邊臉,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君傾則是輕輕閉起了眼,長長的睫毛在輕顫,眼瞼之下,眼眸也在輕顫。
馬車外,日光正好。
不過,街道上卻正吵鬧,似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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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小朱砂毫不猶豫地把小傾傾拒絕了!好傷人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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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忘了所有(二更)
馬車已行至城東,行至了先前君傾與小白呆過的那個街角。
吵鬧聲正是從那兒傳來。
那兒圍了許多百姓,還有官兵。
馬車沒有停下,亦沒有人發現馬車上坐著的是丞相君傾,馬車只從這吵鬧處經過了。
在經過這吵鬧處時,只聽得有一男子顫聲道:“太,太可怕了!沒想到帝都裡出了這麼可怕的人!腦袋都不給人留!”
“簡直,簡直不是人!”
馬車裡的硃砂抱著阿離的手有那麼一絲不明顯的輕顫,她看了一眼阿離白淨的小臉,而後毫不猶豫地將他交還給了君傾,沉聲道:“想是快到安北侯府了,令公子還是丞相大人來抱。”
這一回,君傾沒有再無動於衷,而是伸出手,將阿離接到了自己懷裡來,與此同時似漫不經心般道:“馬車外邊死人了,似乎兇手極其殘忍。”
“或許吧。”硃砂看向半透明的車簾,輕輕扯了扯嘴角。
她笑了,笑得清淺,笑得有些嘲諷。
她自然知道外邊的百姓說的是什麼,所以她才將阿離還給他。
她的手殺了人,就算沒有沾到血,她的雙手還是髒了血,一雙髒了血的手,怎適合抱孩子。
硃砂又笑,笑得更嘲諷。
沒想到她不僅有同情心,還挺有為他人著想的心。
這樣的心,真不適合她。
只不知這事何時會查到她頭上來,又是否會查到她頭上來?
方才只顧著握刀了,倒忘了會有人來查死屍這個事情。
安北侯府的大門已經出現在了視線裡。
馬車朝安北侯府愈駛愈近。
在硃砂向君傾道了謝下馬車時,又聽得沉默寡言的他淡淡道:“不會有人知道那些人死於何人之手。”
硃砂正撩開車簾的手驀地一頓。
只聽君傾還是淡淡道:“就算有人知道,他們也會變得不知道。”
君傾說完這句話時,車簾已經重新垂下。
硃砂已經下了馬車。
她沒有聽他說完話。
因為她知曉他要說的是什麼,就像之前他在小醫館裡和她說的那句話一般,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