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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不知道當家這麼做是在幹嘛,好像是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似的,不容人侵擾。她想,或許他是在拜什麼神,祝福這宅裡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平平安安的吧!
她便安分地乖乖等待,先不打擾當家。
不過,當家手上那串念珠……她愣愣地看著,覺得好眼熟。
過了一會兒,當家轉過身來了。
招娣趕緊站好,屏息看著當家的臉。
呼——還好,是她好熟悉、好喜歡,可以融化千堆雪的春風笑臉。
然後,她繼續期待當家接下來說的話……
“你叫招娣,是嗎?”他溫溫地問。
“是的,當家。”招娣精神抖擻地答。
寶康點點頭,再輕問:“你姓什麼?”
“我姓求,當家。”招娣的頰仍紅紅的,很有朝氣。
“嗯,很好。”寶康狀似滿意地笑了笑,又問:“那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招娣一怔,可還是老實地回答:“您是福爾家的大主子,當家。”
“所以我姓福爾,你姓求,對不對?”寶康似在確認道。
“對。”招娣有點不耐煩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當家要這樣強調啊?
寶康呵呵地笑出聲,然後用他那能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潤嗓音說:“那為什麼,我要管你家的事?嗯?”
招娣忽然一哽,被口水嗆到,一直咳、一直咳——
咦?咦?咦?
怎麼、怎麼跟她想象的當家不一樣呢?
被她供在心目中崇仰的當家,應該要像保護嬰孩的床母娘娘一樣,有著慈眉善目啊!為、為什麼,她會覺得此刻的當家,生得是如此的……
偽善,奸滑,又刻薄呢?
“記住,招娣,那是你家的事。”寶康又強調了一次,笑眯著眼說:“給你半天時間,把人都給打發走,沒做到,就換你走人。福爾家不準有任何小孩,連一根頭髮都不準。”
說完,他冷著臉,嘲諷地哼了幾聲,掉頭便要走。
結果,他的腦際馬上被一個東西砸中。
不痛,但嚇了他一跳。他回頭一看,看到地上躺著一隻沾滿泥巴的破舊棉鞋,也發現後腦溼黏溼黏的,一摸,竟是未乾的泥巴塊,是那鞋子上的。
這時,招娣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她將雙手擱在頭上,伸著食指,看起來好像是在模仿一頭牛的角。然後嘴巴嘟著,眼睛像牛眼一樣瞪著。
那模樣,簡直像個孩子在鬧著脾氣。
寶康不禁噗嗤一聲,想笑,可接下來,他就笑不出來了……
招娣朝寶康唱罵道:“大鐵牛!大鐵牛!鬥啊鬥,沒心肝,沒熱腸,沒人希罕你!大鐵牛,鬥啊鬥,撞鐵牆,稀巴爛,沒人可憐你……”唱完,還學牛叫了幾聲,然後對寶康猛吐舌頭。
“你說誰?”寶康不笑了,臉色鐵青。
“就是你!”招娣大叫。
“我不過不答應你,你就開口罵人?”
“你既有副鐵硬心腸,就不要裝笑騙人家的心!你是大騙子!大騙子!”
她真的很生氣!
她一生起氣,就想到處扮鬼臉,學那惹她生氣的臭傢伙狡猾的模樣給大夥瞧。
她現在明白了,他那張臉是騙人的!
因為現下四處都沒人,他便不想再裝好人了。
她被騙了!
原來,福爾家的當家是個騙子!大騙子!
她最不能容忍別人欺騙她。
而寶康發現,現在深深吐納、數念珠都沒用了。
他那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被她這一挑釁,又猛地竄升起來。
鐵?沒錯,他承認自己像鐵,不論別人怎樣打壓他,他都壓不爛,連心也硬冷得像鐵,否則他撐不起這家福百發號。
但他不容許這小僕傭挑戰他的權威,如果連小傭人他都整治不了,那他怎麼管理名震四方的商行?
他是誰?他可是這福百發號的大當家!說一是一,沒人膽敢在他面前說二!
她難道不知道,他可以馬上把她掃地出門?
不過,現在……卻不是好時候。
他感覺到骨頭、血肉、身體的全部,好像正在融化……
這女人,竟有本事讓他一回又一回的生那麼多氣。
連他大哥那樣辱罵他的母親、不准她入祠,他都還能忍,忍出微笑和他大哥說笑。可他卻看不得這單純的小姑娘汙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