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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呯呯砰砰砸東西的聲音。隨後又傳來方禹程的大喊大叫。
林婧雅連忙穿著拖鞋下樓。
走到樓梯口，林婧雅腳步一頓，就看見大廳燈火透亮，圍著站了很多傭人。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他們根本拿喝醉了酒變得狂躁的方禹程沒有辦法。
地上一片狼藉，方禹程還一直拿著東西，往地上砸。
即使隔那麼遠，即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哀傷與憤怒。那種崩潰的憤怒！！！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砰——”茶几被方禹程掀翻倒地，玻璃被打碎，玻璃渣濺得到處都是。
“啊！！！”稍微年輕點的女傭被嚇得臉色蒼白，往後退。“少爺！你冷靜一下！！少爺！！”稍微年老點的又不敢靠太前，只能焦急的喊到。所有人都顯得手足無措。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方禹程這種狀態，即使跟蘇小姐分手的時候，方禹程都沒有這麼失控過。
方禹程從小溫文爾雅，性格內斂，待人有善，總是能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細節。可是這個狀況在一年前，就不復存在了。可以說是，是方禹程把蘇蕊帶回方家的那一刻開始。
“砰——”方禹程一腳踹在倒地的茶几上，喝醉酒了的他，動作有些笨重，厚重的茶几讓方禹程身體一踉蹌。
離他最近的傭人們想上前扶住他，畢竟地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子，不小心割傷了怎麼辦？林
婧雅被這砰的一聲從呆愣中驚醒了過來。驚慌的連忙快速的跑了過去。
方禹程突然臉色慘白，捂住肚子，緩緩地彎著下身子。
對於靠近的傭人們，他冷漠的看著他們，低吼著：“滾開！！！”
那種帶著嗜殺的眼神，嚇得傭人們驚慌的後退。
林婧雅也被那種眼神給嚇得動作一滯！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聽到聲響，也從樓上趕下來的方母說道。
穿著白色的睡袍，保養得當，美豔的臉上沒有絲毫倦意，跟方禹程一樣踏著好看的步子從樓梯口緩緩的走下來，即使周圍一片狼藉，她的眼神裡也沒有絲毫其餘的情緒。
方父前段時間公司有事，出國出差去了。所以現在方家只剩下方母在。
方禹程如此優秀，方母方父的基因那肯定是不可能差的。
方母叫程菡。
程家也可以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可是突然的一場變故。讓程家一夜之間變得落魄，公司破產，程父被氣得吐血，住院，不久之後便離開了人世。獨女的程菡帶著孤母搬到了十幾平方米的小出租屋裡。因為生活所迫，富家千金的程菡不得不進入時尚界，做封面模特。後來遇到方禹程的父親方錫雲，才終止了模特生涯。
“呵呵～～”方禹程聞言，看著自己的母親嘲諷的笑道。
程菡走到林婧雅身旁，動作停頓了一下，側過身子，好看的丹鳳眼微微向上挑，跟方禹程一模一樣的眸子，沒有帶絲毫情緒的睨了林婧雅一眼。
林婧雅被那一盯，渾身的血液就像被凍住了，整個人彷彿被扔在了寒冷的冰窖一樣。那種眼神就像把她視為螻蟻，能夠輕易的掐死。
可是林沒有絲毫的躲閃，清澈見底的眸子直視著對方的視線，緊緊地抿著嘴，不說話。
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她何必害怕！
“呵～”程菡嘴角上揚，輕笑一聲，保養得當的容顏，在暖色的燈光下，異常耀眼。便不在理會林婧雅，繼續踏著步子向方禹程的方向走去。
林婧雅看不出來，那個笑聲是何意思？但是她感覺的出來，對方的不善。
她撇撇嘴，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程菡的身後走了過去。
傭人們看到程菡的到來，都紛紛後退，讓出一道路，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夫人。”
程菡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站在一片狼藉中間的人。
“禹程，你怎麼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慘白著臉，額頭上還冒著冷汗，痛苦的彎著腰捂住肚子。高貴美豔的婦人，那雙沒有情緒的眸子裡，終於有了其它的情緒。
程菡彎著腰，伸出手想把方禹程扶起來。
“啪——”方禹程反手把對方的手開啟。
“禹程？”程菡僵硬著手，看著怒瞪著自己的兒子，眼神裡透露著受傷。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蘇蕊離開？！”大概是肚子太痛的緣故，方禹程說話時打著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