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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城去,險些帶翻了一輛入城的小騾車。
其中一個新來的守衛忍不住罵道:“他孃的,趕著投胎啊。”
他身邊的人面色大變,驚呼一聲:“我的娘啊,你連他都敢罵?”
“他是誰?”
“他就是內宮羽林的四大騎侍之首,女王陛下的貼身護衛冷觀語冷大人。”
新來的那人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冷觀語不知身後二人的這番對話,徑直朝西南方向的皇家花苑疾馳而去。片刻功夫,鼻端已隱約嗅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氣。
離皇家花苑越近,香氣便越濃郁醉人。
這時,天色尚未黑透,西邊數道紅光未落,幽藍空中已出現一抹淡淡月痕,彎曲如鉤。在他的前方數十個巨大的白色圓拱型物體橫亙夜幕下,好似連綿不絕的小山相連。
他人馬未至跟前,早有花苑的管事迎了上來。來人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一言不發立刻帶他來到左手邊第三個花棚。
該棚內種植了數百株桃花,滿樹粉白嫩紅怒放,濃香滿溢,豔麗無比。
冷觀語目不斜視,徑直來到一株花樹下。只見那名花匠仰面躺在地上,身上已落滿了薄薄一層殘紅,一股殘敗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
他揮袖輕輕一拂,片片殘花翻飛開去,露出乾癟的一具軀體。死者瞳孔收縮,口鼻大張,神色驚恐不可名狀,黝黑乾枯的皮肉皺巴巴糾附在骨架上,像一副筆法糟糕的詭異圖畫。
他取出一副潔白的絲質手套戴上,蹲下身子輕輕翻看死者的身體。不出所料,死者全身沒有一處傷痕,血液卻不知從何處流失乾淨。
冷觀語清冷的面上毫無表情,眸中卻似有一根細如髮絲的弦緊繃著,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周遭一片靜默,三名管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幾時發現的?”
“交班時分。”
“有人聽到什麼動靜嗎?”
“沒有。”
他輕輕蹙起眉頭,如同兩道隱約的山峰。抬眼四下一看,滿樹繁花烈烈,遍地落紅堆積,花事雖盛卻已至荼蘼。
棚口忽然送來一陣輕風,落紅飛舞處白光一閃,卻是一把雪亮剪刀,正落在花匠身體右側不遠處。
剪刀下壓著一根深褐色的枝狀物,大約三寸餘長,手指般粗細。
他俯身撿起來,細細看了一會,用絲帕包了放入囊中,轉身出棚上馬來至大棚背後。
只見西北方向的臨潼山上延綿數里的大片濃黑茂密的深林,層巒疊蟑,寒氣森森,在夜風裡搖盪起伏恍如深海的波濤,不時夾雜著幾聲淒厲詭異的獸鳴,尤顯得陰森恐怖。
他凝眸遙望片刻,又至各個花棚處細細巡查兩遍,約摸過了三個時辰,方才回城。
清晨的陽光穿透窗欞射進屋中來。屋內站在一位紅衣少年,金黃色的光線照著他飽滿光潔的額頭,滑過濃密的睫毛,順在挺直的鼻樑急轉而下,在臉頰投下一塊淡淡的光影。
他的表情嚴肅凝重,眼睛微眯,盯著手裡一根深褐色的東西,手指粗細,三寸餘長,尾端突起如錘狀。
“沈兄,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封拓熙站在他的身後,忍不住問道。
沈多情回過身,眸中露出一絲困惑表情:“這東西——像是蝴蝶的觸角。”
“蝴蝶?”封拓熙低呼一聲,就連一直不動聲色的冷觀語也為之側目。
沈熹微在旁撇了撇嘴,想要說什麼,忽然想起早上哥哥的一番叮囑,便又咽了回去,心裡卻道:哼!真是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沈多情點點頭。
封拓熙奇道:“照理說,蝴蝶沒有這麼長的觸角啊,況且也從沒聽說過有蝴蝶殺人之說啊。”
“假如是一隻蝶妖的話,一切就都好解釋了。”沈多情挑起眉峰,悠悠道。
“沈兄的意思是,攢花洲確有妖孽?”
沈多情舉起手中的截肢,道:“這不過是其觸角的一部分而已。單憑這個,我也想象不出這隻蝴蝶究竟有多大?但肯定不是一隻普通的蝴蝶。”
沉吟片刻,又對冷觀語道,“煩請冷護衛領我去看一下死者的屍體。”
冷觀語點頭:“屍體昨夜已移到攝祚社的鎮魂司,沈兄請隨我來。”
當下,一行四人出了封天府的北側門,往東一拐,便是攢花城最熱鬧的一條大街。
沈熹微久在冰封雪域,乍到南方溫熱水土,繁華鬧市,但見朱門樓閣內盡陳奇貨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