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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拓熙待要說話,管家忽在廳外稟報:“小公子有信到”
封拓熙忙接過一看,朝沈多情笑:“沈兄,你這下可該放心了,熹微郡主已平安到達鵲鵠關。只是,蕭無垢一直守關不出,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莫非真的已經通敵?”說著將信遞給父親。
沈多情得知妹妹平安,這幾日懸著心總算落了下來,遂即又想起她是追著蕭無垢去的,顯然是對他情根深種,且不說她與封逸昀的婚事,單就這蕭無垢乃是步輕塵的弟子,倘若他果真叛變,自己身為雪域護法,身份微妙,當如何自處?這樣一想,頓時又是滿腹憂慮。
封少詞放下信,忽見沈多情面色沉重,微一思索已明白他的顧慮,當即笑道:“熹微的事我已聽說了。蕭無垢雖是步輕塵的弟子,卻是個光明磊落,重諾守信的男子漢。這次我派逸昀出關,命他見機行事,也是希望能說服他權衡輕重,不要為步輕塵所利用。至於熹微與逸昀的婚事——”
他嘆了一口氣,“當年我在雪峰見熹微聰慧伶俐,確實是打心眼裡喜歡,但是,如今孩子們都大了,難免有自己的想法。逸昀近年來行事頗有些荒唐,都是我疏於管教……”
沈多情忙道:“伯父,您千萬別這麼說。熹微年幼,做事難免糊塗,過幾日待晚輩出關將她帶回來,勸導一番,想她定能明白過來。”
封少詞微微一笑,點頭不語。
步留仙側身曲臂撐起頭,看著身下這張熟睡中的臉,少了七分冷峭,多了三分溫婉。十四年前,從他搶奪她手中的棉花糖那一刻開始,這張明媚的容顏便成了一盞明燈,映照著他悽苦孤寒的漫長人生。
他與她是如此相似的兩個人,有著相同的命運和遭遇,他們都忠誠,剋制而隱忍,獨善其身,與世間一切涇渭分明兩不相欠。報恩,是他們活著的唯一目的與理由。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愛著她,還是愛著那個和她在一起時的自己。因為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個有血有肉,飛脫羈絆,有自我想法與情感的步留仙。
冷觀語輕輕睜開眼,立刻又緊閉上,腦海裡卻清晰映著三道疤痕。
那是他為她阻擋蝶妖時留下的,但,也是他,禁錮了她,意圖謀反,視天下蒼生如芻狗。她應該恨他,卻不知為何,她的心正在一寸寸的軟下去。她發現這個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並不像他清醒時那般冷靜淡漠,談笑自如,他整夜整夜地做噩夢,睡夢中會哭泣,會叫痛,會喊自己的孃親。一如,年少時的自己。
寂靜的地下室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足音。
冷觀語猛地睜開雙眼,隔著帷幔見到一個全身白袍的纖細身影。
步留仙起身下床,冷冷道:“誰讓你進來的?”
“屬下見過尊者。”來人揭開面紗,露出一張俏麗容顏,竟是羨雲公主的侍女綵衣。
“什麼事?”
“封少詞已回府多日,尊者為何一直沒有行動?”語氣中竟隱有責備之意。
“我自有分寸。”
“先生已經等得不大耐煩了,尊者可不要被床上這個賤人迷惑了才好。”
“啪”的一聲脆響,她的面上捱了步留仙一巴掌。
綵衣豁然抬頭,目中兇光畢露,卻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怎麼?被我說中了?你私藏她在這裡,先生若是知道……”
她冷哼一聲,不再說下去。
步留仙的眸光倏忽變得幽深陰冷:“你若以為這世上只有義父一個人值得敬怕,那就大錯特錯了。我一樣有手段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的嘴巴最好嚴實一點。”
他的語氣緩慢而輕柔,語調卻平若鏡湖,不起一絲變化,“封少詞是什麼人?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上次王絕之的事情已經被你搞得滿城風雨,這一次,切莫輕舉妄動。”
“尊者遲遲不動手,屬下替尊者做了,這也有錯?”她的嘴角明顯掛著一絲不服。
步留仙目如冷電般盯著她,一字一句:“滾出去”
夜色下的攢花城寂靜無息,連一聲狗吠也不聞。丑時三刻剛過,一道身影自步家宅院翩然翻出,身影落地,靜默半刻,忽然發出一聲冷哼,朝著封天府方向疾馳過去。
不多時已至封府高牆外,輕身提縱落入院中,抬眸四下一打量,認準主屋方向,徑直竄縱過去,東側書房有一盞微弱燈光,來人輕輕翻身雙足靈巧鉤住屋簷,口吐舌尖潤溼窗紙,一雙幽黑眸光看進去。
只見一個青灰色的身影背窗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