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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件病房原本是有三個人住的,空了一張床鋪,那姑娘已經顯懷了,我對她笑了一下,轉身便往外面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剛好藺漠北的電話打進來,他的語氣倒是焦急的很,似乎在這之前已經打了我好多的電話。
他在那邊大喘氣:“歡歡,你總算接電話了,之前看新聞……”
“漠北,我已經回來了呢,根本就沒有出事。”那段記憶就放在我的心裡吧,連外祖母都說該面對的,逃也逃不掉,我又何至於再讓一個人心煩。
念念有句話說的很對,我是太過理性,對於這種事情總是不冷不熱的,我其實是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
漠北非常的激動,我能感受得到:“這樣就好了,你給念念打電話了吧?話說她也跑出去耍了。”
我怔了一下,暫且不知道念念怎麼跟藺漠北交代的,也沒有多說什麼,原本就有些累了,卻也不樂意再聊電話了,才剛剛走到樓梯口那邊,先要拐過去,誰曾想一個突然出現的紅色身影,重重得撞了我一下。
我皺了眉頭,剛想說些什麼,發現那個女人像是旁若無人一樣,頭也不回直接走掉了,我怔了一下,腦海裡只剩下那抹紅色身影和飄逸的長髮,愣是搖搖頭,閒雜的人吶。
回去的時候,看到念念和旁邊鋪子的姑娘聊得很開心,我只是聽了幾句,那姑娘居然也是單親媽媽,這樣也好,兩個人還能多多聊天,我倒是累極了,想著旁邊的床鋪沒人睡,就躺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總覺得那個姑娘的神色稍稍變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和念念繼續聊天了,我啥也沒多想,實在太過勞累,一粘枕頭就睡了過去。
感覺整個人都異常沉重的樣子,睡眠的力量將我一點點的緩解過來,就在我完全放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誰在我耳邊說話,她似乎在叫我:“媽媽,媽媽,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媽媽,媽媽……”
那孩子的聲音很響,我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搖晃我的手臂,抓著我的手,那是相當冰冷的觸覺。
我不知道是誰在說話,總覺得離我很近很近,那孩子越來越焦躁了,最後居然“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恰好看到對面那張娃娃臉,我大聲尖叫,見那位姑娘緩緩爬起來,從她懷裡掉落一隻布娃娃,愣是把我嚇得不輕,我面上露出歉意,實在不是故意要吵孕婦休息的。
念念這會兒也醒了過來,問我:“歡歡,你怎麼了?”
我愣了一下,那種感覺太過真實,就像是在我耳邊叮嚀一樣,那柔弱但冰冷的雙手,我還在回味那個感覺,旁邊那姑娘卻很驚恐:“妹子,你到底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我下意識的咬嘴唇,唐念驀地坐了起來,走到我這邊來,此時的我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卻不知道自己哪裡不一樣。
念念心中有些著急,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怎麼這麼燙,歡歡,要不去量量體溫吧?”
我的手才剛摸上臉頰,就覺得有些奇怪,冷汗一層層的,黏滋滋的,睡夢之中我似乎感覺到有小孩子在親吻我的臉頰,略微帶了些奶香的感覺。
我搖搖頭:“沒事兒,剛才只是做惡夢了。”
我這話才說完,那姑娘更加驚恐了:“有些話我原來不想說的,畢竟我從農村過來,多少有點迷信,現在連你也這樣,我還是說說吧。”
我看向她,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麼要說的。
“之前我媽媽來看我也是睡得你這張床,半夜總感覺被鬼壓床一樣,她說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我那會兒覺得她在開玩笑,也沒有多理會,後來要她換到那張床上,倒是好了。”姑娘說道,言語裡面還是有些閃爍,似乎隱去一些恐怖的東西。
她面上帶了濃濃的恐懼之色,也是害怕說多了可能一會兒睡不著。
我一個激靈,趕忙從那個床榻上面跳了下來,我凝眸:“還別說,我剛才做夢夢到的就是個小孩子。”
這麼一說絕對邪門了,我沒那麼傻,念念趕忙說道:“不然你過來跟我一起睡吧。”
也只能這樣了,我斷然不是不信那姑娘說的,畢竟之前經歷過那樣的事情,這會兒連睡個覺都不讓我安生嗎?
我摸摸心口,那姑娘倒是膽子大,啥也沒說居然開始照顧起我來了,又是端水又是幫著削蘋果的,還在那兒說了好幾個笑話緩和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