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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霾。
櫻木安靜的看流川將車停在校園裡的櫻花叢邊。然後流川仰頭望了望湘北上方的天空。
那一刻櫻木覺得世界都靜止了。身邊的櫻花撲簌簌從空中漂浮著落下。他只看得到櫻花叢中佇立的流川,和流川深深呼吸著的疼痛。
櫻木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赤木晴子。
和過去太相似的氛圍,果然會勾起很多過去的回憶。
也是在這個體育館裡,那個天真爛漫,永遠會大著眼睛,笑眯眯的說“櫻木好厲害哦”的晴子,就這樣成了過去。那個發瘋的,尖叫的,狂躁的,滿臉都是被自己的指甲摳撓出血痕的赤木晴子,就這樣在櫻木的瞳孔中,漸漸和眼前安靜的流川,合為一體。
櫻木抱著頭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這些天日子如此的簡單快樂。他已經不能接受,現實這樣的……醜陋扭曲。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二十一
館內傳來熟悉的籃球落地的聲音。櫻木覺得那一聲一聲簡直要命的震人心絃。
他捂著胸口看流川淡然的眼睛,黑髮隨風輕輕散落在白皙的額頭上,像黑白素描畫徒增人物的孤獨與傷感。
流川矗立著,沒有動也沒有表情。可櫻木卻分明能觸到他心上有一道傷痕。活的,會動的。鮮紅扭曲匍匐在活生生的血肉上,動轍搖擺身軀咧開血盆大口再撕扯一下疼痛抽搐的邊緣。
可流川從來沒有因為這種疼痛哪怕皺一下鼻樑。
流川從來不是弱者。
直到現在櫻木即使想去緩解,也根本無法可得。
櫻木跟在流川身後,繞路進了籃球隊員的更衣室。
他忽然明白,流川為什麼會來這裡。
更衣室的擺設還都是沒有變。
頭上是白熾燈,腳下是地磚。左手邊是更衣櫃,右手邊是休息椅。靠在門一側的牆角處,有一張用來登記和置物的辦公桌。
高大的流川站在這小小更衣室的中央,目光有處落又無處落的飄蕩。先是燈,後是牆。他們兩個曾經緊挨著的更衣櫃,他們曾經各自佔領一端的休息椅。櫻木想你到底在看什麼呢。看這些你認為是無關緊要的還是你曾經魂牽夢繞的。你不就是想找一找當年錯誤的起點嗎。那你就看啊,你就看啊,你可以舉著致使你右耳失聰的兇器來質問我毆打我,你為什麼又裝成這樣風輕雲淡無動於衷呢?你把你自己鎖在心靈的黑匣子裡,你以為這十二年中我就好受嗎?我就比你好過一點嗎?
櫻木捂著胸口慢慢蹲了下來。
然後他就意料之中的看見流川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那張辦公桌上的桌角上。
十二年前,流川的右耳失聰,就是在這裡被櫻木撞上了這張桌子的桌角。
櫻木在視線模糊中,看著那個沒有感情的流川,慢慢伸手,慢慢下腰,慢慢去撫摸那張幾乎曾斷送他一生職籃生涯的兇手。
那張桌子靜若罔聞,安靜的矗立在角落裡,帶著十二年前的傷痕,安靜的漠視著對手輕柔委婉的撫摸。從那木桌的邊緣,遊走到桌角的弧線。
那張桌子散發出來的安靜的氣息,就好像正在撫摸著他的安靜的流川。
櫻木捂著胸口開始大口的喘息。
流川。你究竟是以怎樣心情來看待這個害你右耳失聰的兇器。是憐憫還是安然。那你究竟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來看待作為害你雙耳失聰的兇手的我呢?
流川的彎腰使他的視線保持水平的看著那個曾撞上他右耳的桌角。他始終沒有動沒有發出聲音眼神也沒有飄蕩。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流走,櫻木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向流川。
只有短短兩步的距離他走的步履維艱。艱難的好像要邁過使他不知生死的這一十二年。
他把右手輕輕搭在了流川的左肩上。
流川在一分鐘後,慢慢直起了身。簡簡單單這一個動作他也做的途窮日暮。無力倦怠的好像是他行將就木的這一十二年。
櫻木看著流川,流川看著櫻木。
有一句話說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二十二
這個晚上櫻木看著流川緊閉的房門,窩在客廳裡的沙發上輾轉反側。
他有一會想去推開房門看他今天騎一天車累了沒有,又有一會想去廚房拿點糕點給他看他餓了沒有,或者拿點果汁給他看他渴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