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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啊。
三天後,我接到易凡電話,是個好訊息。
因為這個併購案是個雙贏的決策,AC出價本來已經夠優厚了,而易凡與鉅荷的老闆又私交甚篤。在這種情況下,易凡居然追回了已經生效的併購合同,讓鉅荷重新簽署了一份。
損失雖然挽回了,但是法務部由經理到普通職員都受到了嚴厲的處分,本應慶祝的事情卻成為了他們職業生涯中的一個敗筆。
我知道我可以在平時跟易凡胡鬧,但是工作上,出了這種事情,任何藉口都不能稱之為藉口——甚至因為總裁的干擾而導致的分心,AC的很多工作本來就是在高難度強幹擾的情況下完成的。所以,我拿著留職待查的處分通知書,沒有任何辯解的打算。
“易總,對不起。”
“公司因此損失了178。4萬,不算太多,這是我能夠爭取的最小損失了。”
178。4萬……公司制度我熟稔於心,那個零頭就夠我被記大過踢出公司而且不用公司支付任何代價。
“你……易總,您要開除我,我能理解。這樣留下我,會讓您很難做。我也會……很愧疚。”我想表現地灑脫點,試圖擠出個微笑,但是沒有成功。
“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他疲倦地捏捏額頭,“在完成併購案前,你的每一級主管有稽核義務。大家是一個團隊……我也有責任。”
這種類似文書的小活交給低階職員,本來就是為了減輕決策人員負擔的,所謂主管負責,只是象徵性地簽下字。易凡這麼說,是為了減輕我的自責。我明白,也很感激。
“出了這種事,我不能再留你在身邊,否則就顯得太過包庇。你回法務部,職務還是以前的。不過,象徵性地處罰還要有的,公司將對你進行半年的審查,半年後重新評估。而為彌補公司的損失,這半年沒有薪水,半年後若重新評估合格,將給你補發六個月最低工資。”
我知道,這是易凡能為我爭取到的最輕的處罰了,半年後評估合格,這次事件將不會在我的職業生涯中留下汙點,熬過半年,我還有美好的未來。這個結果,我知道是易凡在幫我扛,頂住來自股東、高管、公司上上下下那麼多雙眼睛的壓力,幾乎幫我扛了全部。
“謝謝。”我輕聲說。
“去吧。”
走到門口時,他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讓你分心了……我也很抱歉。”
我沒說話,開門離去,直到門關上才靠著牆角任一直強忍著的淚水流下。
我聽到了裡面深深的嘆息。
回到助理辦公室,Elle他們已經幫我把東西收拾好了,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多謝前輩們一直以來的幫助和照顧,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們上前與我握手道別。
Alice卻抱了抱我,在我耳邊輕聲說:“哪裡都能開始。要記住,這裡甚至還有更高的地方,有一個位置等著你。”
這是她用十年拼搏得出的經驗,我信她,我會期待著回來的那一天。
十
11月18日 星期日 天氣:秋意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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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和回,是完全兩種感覺,尤其是我這種狼狽地被趕回來的。此時我所能做的就是低調、沉默、不引人注意。所以接到處罰通知的第二天,我最早一個趕到公司,在晨曦還沒有散盡的天色中,又重新把自己安置到法務部的格子間。回到法務部首先面對的是同事刻意忽略我的目光。我是一個緩刑犯,被放逐到荒原,獨自接受歲月和時間的審判。除了絡絡每天默默陪著我,甚至連Peter都不大搭理我了。
最讓我接受不了的,還是跟易凡有關。我現在只能每週一兩次在例會上見到他,那距離遙遠地讓我陌生。他不會看向我,不會對我微笑,在他眼裡,我完全退化成了眾多基層員工的一份子,而這些人,對於總裁來說,都是隱形的。
於是回想起跟易凡近乎胡鬧的日子,我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知道他是否繼續相親是否還在接到那些仰慕他的女孩的電話。這些事情是我沉默生活中少有的暖色,每每回想起,我的嘴角還會浮現起微笑。是的,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我可以明瞭地告訴自己,我是把易凡當作朋友的。可是易凡,你呢?
關於我的故事,傳言有很多版本,最集中最主流的就是關於一個拜金女孩和多金老闆的豔俗故事。
絡絡看我哀嘆看我神傷,以為我在為這些事情煩惱,她激憤地說:小蓓,你怎麼不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