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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這個詞。晚上她滿臉疑惑地轉告給她媽,向媽媽也是一愣,思慮過後喃喃道:“難道老大家那個真的來了?之前我還以為他們說玩笑呢……”
向允這才知道,這個“表哥”,是舅舅家那個。
此事說來話長。外公外婆年輕時一共生了六個孩子,其實在那個年代也不算特別多。向媽媽排行第三,除了向媽媽和向允的小姨,其他幾個都是男的。可到了向允他們這一代,除了大舅的孩子是兒子,其他的全是女孩。向允在這一代排行第五,大舅的孩子排行老大,雖說是老大,也只比向允大了兩歲而已。小孩們都算同齡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要好。不過,這個“一起”是除大舅的孩子以外的。
當年的事情向允聽大人們零零碎碎地提起過,大概就是大舅趁著大舅媽懷孕的時候跟同事搞到一堆兒去了,大舅媽得知此事挺著大肚子非要鬧離婚,在那個時候,這真是一件無比英勇的事情。於是孩子還沒生下來,大舅媽就離了婚跑回了北方老家,孩子當然也跟了她。後來得知生了個兒子,家中二老還多次前去勸和,對方都無動於衷。當年二老想著兒子多,這個孫子流落在外也罷,誰知從那以後兒子們生的都是女兒,就連大舅後來再婚,生的也是女兒,計劃生育政策下,又不能多生,這一下斷了香火,二老後悔不已,成天看大兒子不順眼,說這都是他作的孽。
這些年來,二老也沒少聯絡北方那邊,想把嫡孫子要回來。可哪有那麼容易。慢慢的,二老也就看淡了,放棄了,也不再提這事兒了。
誰知就在不久前,“大舅媽”出了意外,竟然去世了。
雖然說出來有些不厚道,但確實是,橫在二老和孫子之間唯一的障礙,消失了。
於是二老忽見朝陽興奮不已,不管從法律上還是人情上,都志在必得得把唯一的孫子“拐”了回來。
因此,對於這個二十年從未見過的表哥,向允還是很好奇的。
向媽媽還說,大舅畢竟已經再婚,有妻女在家,表哥估計又從小被自己母親灌輸了大舅的種種惡行,所以,他雖然願意為了血緣回到二位老人身邊,卻是不願意回大舅家的,於是,愛孫成痴的二老當然要把寶貝孫子拉到自己屋內保護好。
所以,向允想睡隔壁那間“太子屋”,鐵定是妄想。
聽說太子殿下馬上就要大二畢業,只等一放暑假就來這邊。
外公外婆心心念念地盼著,媽媽又忙,向允在家備受冷落,於是成天都外出跟同學們玩樂狂歡,大人們覺得高考後放鬆理所當然,所以也不管她。
六月中旬某個還算涼爽的週末,向允和同學又在外逛街逛到五點,本打算就在外吃晚飯的,結果同學臨時有事放了她鴿子,她只得自己坐公交回家去吃。
向允之所以記得那天的天氣,是因為在Y市如此酷熱的漫長夏日中,居然有那麼一天是涼爽的,還不是在雨後,實在是匪夷所思。
向允到家樓下的時候臨近六點,天色稍暗了。外公外婆家是老居民樓,沒有電梯,向允逛街本就有點腿痠,此時更是慢條斯理地爬到四樓,在拐彎的梯口,她溫吞吞地一抬頭,就看見了樓上筆直的身影。
昏暗的樓梯道中,高高瘦瘦的側影微微弓腰往防盜門的鎖洞裡插鑰匙。
一把不行,又換了一把,然後……再換了一把。
雖然向允在樓梯下面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隔著十七步臺階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尷尬。
於是向允一步步走過去,到門前停住,拿過對方手中的鑰匙串,輕易地找出其中一把,插入孔中,轉了兩圈,咔嚓,鎖開了。
向允把門推開,回頭對著後面目瞪口呆的人說:“雖然這幾把鑰匙長得都差不多,但外婆,不對,對你來說應該是奶奶,她應該告訴你,鑰匙圈裡面貼了透明膠的這把是大門鑰匙。”再回頭一笑,“尤濯,歡迎。”
後來他問她:“你當時怎麼就確定我是尤濯呢?不怕我是偷了鑰匙闖空門的賊?”向允倒是回答的理所當然:“哪有長得這麼體面的賊。”本想堵得他無言以對,他卻露出很受用的表情:“這倒是說的在理。”反倒把她堵得無語。
其實,她是聽多了外婆的嘮叨,知道近兩天他就會到,而那天他掏鑰匙的動作雖然急躁了點兒,但神情卻是君子坦蕩蕩,加之外公外婆這些年每次北上看望孫子,都會搜刮一些照片過來,向允有幸瞟過幾眼,當時還驚奇大舅的基因怎麼能生出眉眼這麼好看的孩子,後來想想,大概是女英雄大舅媽的基因太強大。印象深刻的人就站在不遠處,她當然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