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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她的秉性,很快她就會把這些都變成現實。

“那我爸爸呢?”

終於開口提到了這個兩個人都不願意提到的沉重話題,蘇晴直視著他:“你的私生活還有悔改的機會,可是我爸爸卻沒有再活過來的機會了。”

她甚至到現在還記得她去求顧梓昊要那筆賠償金時的卑微,區區兩百四十萬,竟然賠上了她爸爸的一條命。

顧梓昊一隻手攥著空拳放在唇邊,開口更加艱難:“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個樣子,我——”

“我其實從來都沒有後悔愛過你。”

蘇晴打斷顧梓昊的話,冷靜的開口:“就連柳依熙大著肚子出現在我的面前,就算她親口告訴我你根本不想要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都沒有後悔愛過你。”

她眼神突然變得鋒利,轉頭猛地看向他:“可是直到我爸爸去世,我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我才終於感覺到後悔,後悔為什麼要認識你,後悔為什麼要嫁給你。”

顧梓昊心裡混亂,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蘇晴的這番話,蘇父的事情,終究是他欠了蘇家。

“顧梓昊,我爸爸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所以就為了這個,我和不會再和你復婚。”

蘇晴目視前方,聲音不高但是卻無比的堅定,穿透顧梓昊的耳膜敲擊著他的心臟,讓他莫名的感覺到一陣一陣抽搐的痛意。

車子裡又變得沉默起來,像剛剛兩人都為開口時一樣,靜靜的思緒傳達著兩人之間的糾葛,誰都沒有再開口。

“我最初答應和你結婚的時候,不是因為愛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梓昊突然沒頭沒腦的開口,輕舒了一口氣:“我承認我混蛋,我最初的婚姻甚至也有著不純粹的目的,對於那個孩子……我也承認我當時的確沒有做好準備,但是我見你那麼歡喜,我也說不出讓你去拿掉的話。”

“所以就想辦法讓我流掉對麼?”蘇晴面無表情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承認。”

顧梓昊沒有任何辯解的理由,他眼神中有些疲憊:“我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也就這樣了,生意和家庭,比起大多數的男人,我的境遇似乎還算是不錯。如果不是你突然提出離婚,我可能還會繼續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但是在你離開之後……不是你離開我之後過的不好,而是我離開你之後不知道該怎樣好好過下去了。”

蘇晴攥緊拳頭,任指甲沒入掌心也沒有動一下,她不知道顧梓昊接下來要說什麼,但是隱隱覺得不安。

“我一直以為愛情不愛情的都是太奢侈的東西,像我這麼自私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我也不想擁有。”

顧梓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認命的味道,悠悠的像是醉酒之後的自白:“可是你不在我身邊,我吃不好、睡不好,甚至連工作都沒有了心思,看到你身邊有別的男人出現更是嫉妒的恨不得立馬弄死他,如果這一切都算是有感情的表現的話,那,蘇晴,我想——我愛上你了。”

第91章 你還愛他麼?

蘇晴沒有再開口說話,她雙眸像平淡無波的湖面一樣看著窗外,雙手緊握身側的衣服下襬,微微的顫抖著。

如果這些話顧梓昊肯早幾年說,不,早幾個月說,蘇晴和現在都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但是現在,她只覺得無限的嘲弄。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你?”

她仰起頭,臉上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你應該明白感情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對等的,如果每一句‘我愛你’都能換來‘我也是’,那我也不用在你身上浪費了近五年的時間了。”

愛情從來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蘇晴不想多解釋,因為她清楚顧梓昊會比她更懂得這個道理。

顧梓昊唇畔帶著明顯的無力感,他想到自己剛剛的這些話可能不會被接受,但是卻沒想到蘇晴的態度會這麼的不在意,難道說自己在她心中一點分量都沒有了麼?

他想要開口問這個問題,又怕得到的是最簡單的肯定答案,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蘇晴的低低的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剛剛推開家裡的門,就聽到一陣許久沒聽過的笑聲從客廳中傳了過來,蘇晴微微有些驚詫,抬眼朝著客廳望去,發現正在飯桌上狼吞虎嚥的身形竟然是蘇洛,而一旁的媽媽和阿姨則滿臉笑意的給她夾著菜,媽媽更是合不攏嘴:“多吃點兒子,這幾天在裡面你受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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