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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淵心跳如雷,從未有過如此緊張的時候。他惶惶不安的就像是在等著她審判一般,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聆歌就是掌管他生死的劊子手,手起刀落,要麼超度他立地成佛,要麼就一刀送他進了阿鼻地獄。
聆歌緊咬著下唇,身子不能自已的微微顫抖著,她多想立刻就應他,管他什麼江山社稷、管他什麼和親免戰,她就做一個普通的女子多好。
“容淵,我……你知道我是誰……”
容淵捧住聆歌的柔荑,幾近哀求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別怕,萬事有我在,大不了我們離開回生谷,從此山川河流你想去哪裡都好。我會去為你找弟弟,我去想法子把你二哥救出來,我會做你的靠山。聆歌……我知道我還不夠好,但我會傾盡所能……聆歌……”
聆歌心碎欲裂,直紅了眼眶子道:“容淵,你這樣說,是要讓我難過得不能超生嗎?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比你再好?即便真的有,在我眼裡,只有你一人。可是……可是容淵,我……”
容淵將頭埋進聆歌的掌心,聲音卑微脆弱:“聆歌……我求你……就當你可憐我……”
“容淵……”明知不該也不能答應他,可聆歌還是迷茫了,她這一生從未做過一件自己喜歡的事,從未有過一天的安穩和幸福。所以當幸福來臨時,她本能的選擇不敢相信,即便它就在眼前,她依舊戰戰兢兢,前怕狼後怕虎的擔憂著。
嫁給他,就當傾城公主在那次墜崖時死了,從此隱姓埋名,逍遙在天地間。可以同他相伴每一日的朝夕,再也不用分開。
雲聆歌,你承認吧!這明明就是你想要的幸福不是嗎?其實你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你永遠做不了英雄。你的父皇不要你,你的國家不要你,那些黎明百姓、那些蒼生更始,又與你有何干?你又何必為了他們而辜負眼前愛你的男子?他痛,你更痛不是嗎?
聆歌眼眶微紅,將容淵抱進懷裡。放下了家國天下,放下了公主身份,她只想做他的聆歌,即便會下地獄,即便永世不得超生,至少在這一刻,她想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聆歌抖得厲害,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顫抖著雙唇:“好。”
容淵渾身巨震,錯愕的抬起頭看著聆歌。他很少像這般喜形於色,那張清俊的頰上永遠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喜悅,也看不出有多悲傷,彷彿永遠遊離於紅塵之外,渲染著九天之上的華彩。
聆歌紅著眼眶,心疼的看著他從最初的錯愕到不敢置信,然後一點點的轉化成狂喜,那雙好看的鳳目亮的像是注滿了星子,雙頰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他的氣息不穩,控制了許久才顫抖著問:“你說什麼?”
聆歌含淚道:“我說……好……。”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容淵猛地抓住聆歌的雙肩,雙手無法控制的戰慄,幸福來的太突然,狂喜瞬間便將他沒頂了。
聆歌破涕為笑,不住的點頭:“你再這麼搖晃我,我就要散架子了。”
容淵顧不得這些了,回頭便向門外喊道:“紫極!紫極!”
守在門外的紫極本已是昏昏欲睡,坐在臺階上正打著瞌睡,突然被容淵這一嗓子喊得險些靈魂出了竅。他猛然驚跳而起,連滾帶爬的推門而入:“公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紫極進屋時看見的便是他們和衣而臥的場景,倆人面色微紅,嬌羞帶怯,雙手又緊握在一起。他向來是個有眼色的,瞬間便明白了什麼,想著他們公子實在是沒個情趣的,這種時候叫他來做什麼?他跟個木頭莊子似的杵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們這對小兒女濃情蜜意的親親我我,怎麼?這會子又不嫌他礙眼了?
剛想收回那隻剛邁進來的腳,容淵清越的聲音裡難得帶著笑意道:“你去哪?我有事要同你說,豎起你的耳朵聽好了!”
“公子您說,紫極正豎著耳朵聽著吶。”
自紫極從容淵房裡出來少說也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紫衣在旁邊守了半天,急得她團團轉,卻不見他言語半句,只顧茫然怔忪的望著天發呆,神思八成早都不知遊離到了何處。
“我說紫極,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陪你在這看天?這麼冷的天,你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了!”
“紫衣啊,我有件事要同你講……”
紫衣一見紫極這副鮮有的嚴肅模樣,心裡便緊張起來:“你別嚇我啊,我最近可脆弱的緊,受不得什麼打擊。”
“咱們公子就要成親啦。”
“成親?”紫衣震驚的張大了嘴“和誰?”
紫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