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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裂,兩國征戰,苦的都是百姓,到時不知又會有多少的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他們兄妹自小就失了孃親,沒人疼的日子簡直是苦不堪言。
直到清脆的銀鈴聲響起,聆歌才回神微愕的抬起頭,一方雪白的帕子靜靜的遞來,容淵正伸著手站在自己面前。他逆著光,一張俊顏隱在陰影裡,聆歌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傻傻的微張著嘴沒有任何反應。
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隻有須臾,聆歌聽見頭頂傳來輕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那人緩下身子,伸出另一隻手,微涼的指尖輕柔的撫上自己的頰,眼前變得模糊不堪,水漾中她似乎看見原本平靜的鳳目泛著無法掩藏的憐惜。
指尖拂去一滴淚珠,容淵只覺自己的一顆心被絞成了碎渣。那淚珠觸在指尖明明微冰,卻燙的他整個魂魄都在顫抖。
他有些不知所措,僵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的人兒止不住淚水,沒有人教過他該怎樣安慰哭泣中女子,他急得沒法子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跟尋著本能將她擁進懷裡,清越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你莫要再哭了,我看著心疼的沒法子……”
聆歌本是個不愛哭的姑娘,皇沉宮深,幾滴金豆子救不了他們的命,也不能帶給他們更加穩妥的日子。他們落華宮不受寵,連帶著底下的侍女和太監都踩著他們兄妹三人。無論是吃穿用度,能剋扣的就剋扣,平日裡還好說,到了年下,內務府剋扣他們的炭火,屋子裡冷的能凍死人。
那時聆風還小,被凍得發了熱,她和聆羽嚇的六神無主,央求落華宮的管事嬤嬤去請太醫,結果嬤嬤嫌麻煩,只著人送了一碗湯藥過來。兄妹倆沒了主意,又不敢讓聆風霍然喝藥,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聆風燒的說了胡話。
最後還是聆歌跑到了太醫院去求找太醫,剛到了那,又得知當值的太醫去給剛剛有孕的瑩貴妃號平安脈,聆歌半大的孩子幾乎跑了半座皇宮趕往瑩貴妃所在寧澤宮,闖進去哭著求太醫為弟弟治病。
瑩貴妃大怒,聲稱自己被她嚇得動了胎氣。底下的嬤嬤侍女都知道這個公主在宮裡不受恩惠,越發的膽大,竟讓人將聆歌按在地上,用竹板施以杖刑。她一個公主,雖然再不受寵,也沒遭過皮肉之苦,三板子下去她就沒了動靜,瑩貴妃也怕事情鬧大不好收場,叫了停手命太醫送她回去。
太醫看她可憐,不但將她送回落華宮,還為她弟弟開方子治病,臨走時還送了一瓶金創藥給她。
當聆歌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被抬回落華宮時,聆羽嚇得全身篩糠似哆嗦。好不容易她醒了,看見聆羽紅腫著倆個眼泡子望著自己哇哇大哭,她才虛弱的問了句:“風兒好了嗎?”
聆羽哭的肝膽俱裂:“太醫已經給他開了方子,這會子熱退了,太醫說睡一覺,明兒就能好。你這是做什麼呀?值當用命去換嗎?你要是被他們打死了,二哥就是連給你收屍都不能夠!我的歌兒啊!你是想要了二哥的命嗎?”
聆歌聽著心裡一陣陣的發澀,鼻子一吸硬是將眼淚逼了回去,趴在床榻上小小個人兒,梗著脖子說了句:“值!”
那麼苦的日子都沒掉下一滴眼淚,這會兒是怎麼了?容淵的懷抱很溫暖,有一股子玉蘭花香,讓她恍惚覺得像是她二哥,想起她那苦命的二哥還在北曜皇宮裡苦苦的煎熬著,聆歌滿肚子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的噴瀉而出,縮在容淵懷裡哭的天昏地暗,幾乎要將這十五年的苦楚全部傾吐。
“我的二哥啊!”
容淵鳳目微微一沉,說不清的心思,她這麼難過,自己也跟著肝腸寸斷,可他總覺得這時候她要能扯著嗓子喊一句自己的名字,那才叫完滿。
那日聆歌甩開膀子哭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直直哭到了天色擦黑,最後精疲力盡的倒在容淵懷裡沉沉睡去。容淵公子契而不捨,一個姿勢一直保持到聆歌昏睡過去,胸前的衣襟也被她蹂躪的像塊破抹布,但是容淵公子心裡樂和,比吃了蜜還甜,小心翼翼的抱起聆歌回了她住的院子。
輕柔的將她放在榻上,蓋好錦被、點燃安沉香,容淵又不放心的站在床頭盯著她看了半晌,聆歌眼圈紅腫,閉著眼睛沉沉的睡去,燭火映在她頰上,襯得她面板光嫩的可以掐出水來,那模樣帶著三分脆弱七分嬌柔,直看得容淵千迴百轉,一顆心被溢的滿滿登登。
許久沒有睡過這樣安穩的覺,聆歌感覺像是回到三歲以前在北曜後宮,雖然只是零散的記憶,但她真的記得母妃溫暖的柔荑輕輕哄拍自己睡覺時的感覺,再之後,就變成了二哥的守護。
陽光暖暖的灑在她頰上,有一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