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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見任何人,腦子亂了,沒力氣應付旁的了。
紫衣為他換了涼帕子敷在額上,見容淵瘦得幾乎脫了相,心疼的嘴角起了泡子。
他們公子這樣渾渾噩噩的不是個法子,湯藥不知喝下了多少服,卻絲毫不見好轉。他們公子是誰啊?那是天下妙手回春頭一號,一個著涼發熱就把他拍在榻上幾天翻不了身,說出去誰信?身上的病好治,心裡的病卻是藥石無解。紫極和紫衣一合計,心病還需心藥解,為了他們公子就是把聆歌敲昏了也要給他抬來!
聆歌心情很差,這幾天就是連孫長及的院子都懶得去了,天天的悶在房裡發呆。那天她頭腦一熱對著容淵口不擇言的破口大罵,他一定嚇壞了,一雙鳳目滿是不敢置信的驚愕,聆歌都要懊惱死了,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不感謝人家就算了,還罵他非禮,穢亂後宮?當年她二哥教她讀的那些個聖賢書都被她吃到狗肚子裡去了,她沒臉見人,雲家列祖列宗的臉面都被她丟盡了。
“姑娘,您歇下了嗎?”
房裡傳出聆歌悶悶的聲音,紫衣應聲推門走了進去,見她披散著頭髮正對鏡發呆,幾步上前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她腳邊。
聆歌大驚急忙俯身去拉她:“哎呦,這地上連個坑都沒有你還能摔著,你腳下拌蒜了你!”
紫衣不為所動,跪在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聆歌姑娘,紫衣求您了,紫衣管您叫祖宗!您就可憐可憐紫衣吧!”
“你這是做什麼?出什麼事了?你先別哭,你要我做什麼?你們救了我的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絕對不帶推辭的!”
紫衣一看有門,往前膝行了幾步抱住聆歌的褲腿子:“您去看看我們公子吧!”
聆歌一聽果然臉色一沉,她懊惱歸懊惱,可讓她拉下臉子去給容淵賠不是,心裡還是不舒爽。
紫衣不屈不撓接著哭訴道:“您不能這麼狠心啊,我們公子為了救姑娘發了病,這會子燒得連親媽都不認識了!紫衣看著他出氣多進氣少,怕是時日無多了!”
聆歌越聽越心驚,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說什麼?他們主子病的時日無多了?他們妙手回春天下頭一號的神醫主子病的時日無多了?聆歌不太高興的皺了皺眉:“我說紫衣,你這個理由說的也忒能糊弄人了吧?你們主子要是病入膏肓,這世上怕是沒人能活到明天了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紫衣絕不妄言,那日公子救了您本是沒什麼大礙,哪知救了姑娘,姑娘卻恩將仇報,罵公子非禮您,我們公子清清白白一個人,被您當著大家的面指著鼻子罵,這比打他耳光還令他難堪!
再說,紫衣不是偏心眼子,聆歌姑娘那話說的忒不講理,我們公子下湖救您難免得有身體上的接觸,全然不碰您,您還有命在這生氣嘛!這會公子一股火憋得發了熱,人都瘦脫了相,您還這麼編排他!紫衣聽著心疼!紫衣聽著不依!”
聆歌見紫衣哭的聲淚俱下,委實不像演戲,他真的病了?她又開始後悔了,沒成想那天幾句話竟把他罵病了:“你先別哭了,我這就隨你去看看還不成,你在這哭得我心慌意亂,你可別嚇我,他真的不好了嗎?”
紫衣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道:“姑娘去看了就知道了。”
紫音閣是個三進三出的獨立院子,裡面假山環水,玉蘭齊綻,一派江南飄搖之感,可聆歌心裡擔心容淵的病,實在沒什麼心情欣賞景色,見紫極正熬紅了眼眶子守在門外,她竟駐足不前反倒是有些不敢去推門。
“進去吧,公子現在燒的連人不識得了,您現在就是一刀捅進他心窩子,他也沒力氣反抗您了。”紫極也是幾個日夜沒睡過安穩覺了,他心裡有些埋怨聆歌,他們公子好好一人,竟被她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作孽啊……
聆歌定了定神,輕輕地推門而入。
房間裡悶熱,泛著濃重的藥香,桌案上只燃了一支紅燭,並不光亮,隨著開門時微風湧入,狠狠地晃了晃,就像是聆歌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床榻上容淵安靜的躺著,蓋著錦被,額上敷著一方帕子。一張俊顏隱在燭火下,忽明忽暗,看得並不真切。聆歌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在榻邊,紫衣說的沒錯,他瘦的幾乎脫了相,眉心微蹙著,整個人看著疲憊不堪,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在一瞬間全部嚐盡了。
聆歌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頰,他還在發著熱,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身上燙得嚇人。都怨她,那麼周全的一個人,站在玉蘭樹下美好的像幅畫似的,結果卻被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容淵生病,連帶著自己都要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