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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華鳶說完這一句,輕笑一聲,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便改口道:“算了,我胡說的,你叫人隨便弄點清淡的吧。”
北堂朝沒答,只是看了季華鳶一會,低聲道:“你好好休息”,便轉身走出去,從外面帶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選擇
“王爺。”翟墨帶著飲笙剛一進院,就見北堂朝從屋裡出來。
“嗯。”北堂朝用手指了指裡面,道:“人在裡面休息,進去看吧。”
飲笙手裡提著藥箱,問道:“來的路上沒有細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傷?”
“刀傷,從右肩到左腰,流了很多血。”翟墨替北堂朝回答。
“還在流嗎?”飲笙皺起眉:“都有半個多時辰了,人還清醒嗎?”
北堂朝搖頭,說:“不太流血了,只是還有血滲出,好在人還清醒著。”
“那便沒有傷到重要的經脈了。”飲笙輕輕鬆口氣,提著藥箱便欲推門進入,手按在門上,卻是又停下了,轉身問北堂朝:“王爺不同我一起進去嗎?”
北堂朝有些疑惑地回過頭來看他。
“這種外傷,是要脫衣服的。”飲笙又說。
北堂朝已經邁出去的腿定在原地。
“今天帶的傷藥藥性很烈,塗上去會很痛。”
北堂朝慢慢地將腿縮了回來,翟墨和飲笙一齊望著他。
“其實……”北堂朝抿了抿唇,低聲道:“痛不痛,本王是不在意的。”
翟墨挖挖耳朵,飲笙抬頭望天。
“醫者父母心,看病脫衣,再正常不過。”北堂朝又道。
“王爺……”翟墨忍不住叫他,卻被北堂朝打斷了。北堂朝一揮手,嘆道:“但他總是救了我的命,我還是應該在場,起碼,表示一下尊重。”
就知道會是這樣,雲寄翻了個白眼。
北堂朝全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轉身對翟墨說:“你去讓廚房準備好雲吞皮、肉餡,蝦仁洗淨下鍋熬湯,一碗桂花瓣備用。”
“王爺,您要幹什麼呀?”翟墨有點摸不清北堂朝的路子了。
“本王的事,你也敢管?!”北堂朝終於底氣十足地說了一句話,自我感覺非常不錯,便大步上前推門,和飲笙一起進屋。翟墨被這一聲呵斥嚇得呆在原地,摸摸鼻子,突然覺得自己犯傻了:自家王爺,本來就不是走尋常路數的人。還是老實聽話,辦好了差事穩妥!
季華鳶一早就聽見屋外人說話,聽到北堂朝叫翟墨去準備做雲吞的材料,心裡只覺得溫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著,此刻一見北堂朝和飲笙進了屋,便坐直身子,溫溫順順地向飲笙問好:“老師,我身上有傷,不給老師行禮了。”
飲笙瞧他這謹慎乖順的模樣,忍不住樂了:“你什麼時候給我行過禮?”
季華鳶微微有點尷尬,道:“學生心裡,還是很尊重老師的。”
飲笙輕哼一聲:“你這心裡算計太多,我可不敢相信你的話。你要是真的尊重我,還是表現出一點來比較好,老師太膚淺,看不大出來。”說著拉起季華鳶的手,向一邊看去,只見北堂朝抿著唇不說話也不欲阻止,便將自己的手指搭在了季華鳶手腕上,細細摸上一會,又道:“脫衣服。”
“我剛才試過了,好像被血粘住了。”季華鳶面上閃過一抹怯生生的神色,小聲道:“一定要脫嗎?”
“你說呢?”飲笙挑眉看他,語氣中一點餘地也沒有。
季華鳶低下頭不說話,渾身都好像寫滿了我怕疼我不想脫。
北堂朝嘆口氣,走上前來,拍著他的肩,說道:“聽老師的話,早晚要脫。”
季華鳶咬著唇不回答。北堂朝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卻不知是不是因為飲笙在旁邊看著的緣故,竟然有點緊張,磨蹭半天也沒解開一個。
“這衣服都這樣了,你們還要嗎?”飲笙等得不耐煩了。
北堂朝恍然大悟,去抽屜裡找了把剪刀過來,扯過季華鳶領口,剪開一個口子,刺啦一聲便將衣服從側面撕開。
這一聲特別響,不僅是季華鳶聽了紅了臉,連北堂朝都尷尬得有些發愣。
飲笙看著呆在一起的兩個人,忍無可忍地長吸一口氣,咬著牙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嚴肅一點!”
“對不起,老師……”季華鳶小聲道歉。北堂朝亦有些窘迫,手指捏起季華鳶背後一塊布料,輕輕向下一揭,誰想剛到傷口邊緣,就聽季華鳶嘶了一聲,從側面看去,連睫毛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