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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腰腿腦袋,只管放箭。我便不信等他射成個刺蝟還能逞兇。”
眾人皆稱是,各自擺好了箭壺,捻箭掣弓,待頭領喝了一聲道“放箭”,破空便聲連成一片。這夜黑霧重,即便有心瞄準亦是什麼也看不分明,索性搭眼時覺差的不多,便只管射去。倒是城上人影個個相挨排得甚密,饒是一通亂射,落空的亦是極少。空中這般箭羽交錯,直小半個時辰方漸漸平息下來。
眾人這才有心細看,有士卒奇道:“這些人身上少說都揹著數十箭,怎也不見有人落城?”
天色漸漸轉亮,一夜疾風,陰雲也慢慢散去些許。藉著這晨間光亮再看,卻見那些人影竟全其時都向城上方升去。眾人不由驚道:“這,這是如何一回事?難道他們竟刀槍不入?”
那頭領倒沉得住氣,推了一旁士卒,向前大跨出幾步。忽見城頭有數十人探出身來,連拉帶拽。只見方才所見的那些人影,腰上繫著繩索,四肢大張。夜裡天色本就晦暗,土山上又未曾點火把,此時有了些亮光,眾人這才看清那何曾是什麼敵軍,竟然是草扎的假人。
城頭上元貴哈哈大笑,見士卒拖了一具草人上來,上前便拔起上頭一支羽箭,摘下背後長弓搭箭,遠遠瞄向城外。兩旁衛士見了,唬的忙道:“將軍不可!”
城下敵軍被這樣手段誆了半夜,必已惱得七竅生煙;再傷他性命,是真要激得人眼紅拼命。元貴一向憨直隨意慣了,眾人卻怕他冒失之下得意忘形節外生枝。
元貴只當不聞,煞有介事瞄了半晌,卻收弓笑道:“罷了,這箭來的再不費力氣,我也捨不得還了他們。”眾人才知他願是玩笑,不由亦都展顏笑起來。
士卒們上來收揀草人,有人掐指算道:“這一人身上便有數十根,二百具草人,這數目可是不得了!”
見眾人歡喜,元貴回身笑道:“莫道這是唬人,這卻是……”他話沒說完,卻見趙慎立在牆邊不動,奇道,“將軍怎麼了?”
趙慎直了身軀,向眾人吩咐道:“草人先置在城邊,箭矢計數入庫,點數清楚了就去請主簿。”抬手喚了上城來的倉曹,跟著叮囑道,“你們先核對妥了,這樣大風裡,別叫他來了白等。”轉頭向元貴道,“你隨我去馬廄,我看看青追。”
元貴便也不多話,便隨他下城。往來士卒見了二人施禮,元貴俱只擺手。待到了城下立住,元貴方長出口氣,行至趙慎對面道:“將軍可是病了?”他看去是粗豪,卻也是粗中有細,趙慎這一路面上潮紅,眸中眼神發散,腳步都虛浮著。他這樣緊跟將軍身後,直怕他一步踩空;抬眼見周乾便在不遠處候著,便要招手喚他。
卻聽趙慎低聲道:“你莫嚷。”
元貴道:“你這顯見是受了風寒發熱……”
趙慎打斷道:“你倒是醫官?”
元貴不妨他如此,愣了一愣,這才明白趙慎是怕營中人見他生恙而被攪了士氣。這倒是趙慎一貫的脾性,可這樣容色,如何令人放心,不由道:“若耽擱了病狀……”
趙慎本來便覺周身燥熱,更兼煩亂,一時怒道:“住了!多大些事,莫如個女娘似的。”
他雖這樣說,可頭重腳輕腳下已有些搖晃。昨天白日裡還不過是略有些鼻塞頭痛,可到傍晚時便已發起熱。他只想著往日比這難受的天氣多了也未如何,卻哪曉得而今的身心俱疲,好似弓弦繃到極限,如何比之從前。更要緊的,是他慮及此時戰況,一味死守斷沒出路,主動出擊奪下土山以之為據,或許局面還可翻轉。再入夜便是要見分曉,他無論如何也得咬牙扛下不能懈怠。
他見元貴似是被唬了一跳,半晌沒再出聲,緩了語氣道:“我去看看青追。”
馬廄中也無甚閒人,馬倌們也都編入戰隊,此間平日都是騎軍士卒自相打掃照應。戰馬性野,平日總得帶出去遛腿腳,可此間青追是數日都不曾暢快賓士,只見得脾性也顯暴躁。戰馬通靈性,見了主人不由昂首擺尾,將背後鬃毛甩的飛揚。
趙慎上前帶過韁繩,將馬鞍肚帶俱查驗了一遍。青追已扭頸向著他,把鼻中熱氣全噴在他手上面上。那熱氣在這清冷清晨中如嫋嫋白煙,趙慎只覺睫毛上俱被那白氣蒸的掛上水滴,周身痠痛一時竟都消散。忽而抓了馬鬃,輕叱一聲,一腳踏進馬鐙,已是翻身上了馬背。青追長聲嘶鳴,在馬廄中兜轉了好幾個來回方慢下腳步。趙慎俯身在馬頸旁含笑低語了幾句,那馬兒彷彿通得人言,竟垂首幾次,像是點了點頭。
趙慎又在青追耳根下摩挲半晌,這才下馬。甫一落地,才覺出體力其實不支,心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