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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裡面有什麼不能見天日的秘密,也許只是不想讓楊深繼續看他這種無力的模樣,也許有些情景不想讓楊深親眼目睹。
總之他打算單獨行動。
楊深伸了伸手,最終在夠到那個人之前又收了回來,只是叫了一聲,“藍夙淵。”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頓了頓,“在原地等,不要走。”
依然是沒有什麼變化的語氣,好像他的情緒永遠都不會波動,然而楊深卻奇異地平靜了下來,他相信他。
藍夙淵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微弱光線照不到的陰影裡面,獨自留在外面的人此時才有閒暇仔細打量周圍的一切。
眼前的這幢與眾不同的奇怪建築儘管已經被海水腐蝕了那麼久,卻還是依稀能夠看出一點白慘慘的顏色。
那是毫無生機的白,明明是沒有任何情緒的建築,卻無端給人一種冰冷而漠然甚至冷酷的錯覺,能讓人從心底生出寒意來。
對於當年的人類,這幢建築物究竟是做什麼的?給人的感覺竟然會……如此的奇異。
事實上,這一片區域整條街道兩邊的一切都給人以這種感覺,乾淨整潔卻也鋒利無比。
藍夙淵他來過這裡,那麼他來這裡做什麼呢?是不是那些鮫人,都知道流亂海底下有這麼一座巨大的城市。
一個人站在街道上,彷彿穿越了無數世紀,感受這個多年之前的同胞留下的遺蹟,失去了居住者的城市一定很寂寞,一定很渴望重新再見到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心頭驀然漫上一種荒謬的孤獨感,不知今夕何夕。
無人時最容易胡思亂想,不知道藍夙淵在那裡面做什麼,會不會遇到危險,那麼熱痛不痛苦,有沒有出什麼意外……
在這樣如同凝固的時光一般的地方,時間就好像真的給凝固了,一分一秒被拉得格外漫長。
那個人好像已經進去了很久,怎麼還不出來,楊深心底無端升起了無數焦躁之感。
就在他望眼欲穿的時候,腦海中猛然出現一陣針扎般的疼痛。
突如其來的詭異痛感讓毫無防備的楊深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不由自主地用力用雙手抱住頭部,弓起了身子。
是什麼東西……是什麼……
靈魂好像被什麼不知名的、沒有形質的神秘物體穿流而過,整個腦海裡全都是一個陌生的、不屬於他自己的聲音在竊竊私語。
它在尋覓、在呼喊、在召喚他——他有過這種經歷,不止一次,就是這個聲音,在銀藍海域的時候,也曾引誘他前往流亂海。
而現在,他已經身在流亂海的海底。
痛感很快就消失了,然而楊深卻渾身一震,然後緩緩放下捧住腦袋的頭部,直起腰來,直直地盯著某個方向看去。
此刻他的臉上一片呆滯而茫然,眼神散亂、雙目無神,呆呆地抬頭望著那個方向,好像被什麼東西所迷惑了一樣,失去了自主意識。
沒有再管藍夙淵進入這幢建築之前說過的話,或者說他已經完全不記得這些,也可能記得卻已經無法掌握自己的行為。
整具身體如同被別人控制一樣,楊深僵硬地、機械地邁開雙腿,一臉遊離地一步一步跨進眼前這幢白慘慘的建築中去。
還在耳邊,還在耳邊,那些喧囂的聲音還在耳邊,滋啦滋啦不停作響,引導他前進的方向。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城市從未來過的建築,在那詭異的感覺引導下,楊深卻熟悉得如同自己一直生活的地方。
轉過拐角,穿過走廊,這個?這個不能用,能夠開啟它的驅動力已經耗盡了。
那邊……那邊有樓梯……
渾渾噩噩地不知走了多久,楊深終於停在建築頂層的樓梯口,這一層統共只有一間巨大的房間,那裡面,有什麼東西正發出微弱的光芒。
☆、37·共振
楊深如同著魔一般伸出手去想觸控什麼;沒想到卻遇到了阻礙;面前明明空無一物,手掌卻被什麼無形的存在給擋住。
那裡,如同有一道看不見的門。
眼前一花;視線裡景象突變。
此時楊深的意識終於清醒了一點;卻發現自己身處的不再是之前那個陰暗廢棄的地下遺蹟,而是站在一片光明裡。
面前是寬敞而乾淨的房間;裡面密密麻麻陳列著許多楊深完全沒有見過的事物。
除了那些不知有什麼用途的奇形怪狀的器具,裡面的桌椅、牆壁全都白慘慘的一片,剩下唯一有顏色的,大概只有楊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