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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驚,剛才的那一幕實在太過兇險,哪怕此刻自己已經暫時安全了,他卻還是覺得,藍夙淵一定察覺到了什麼。
至於他為什麼在察覺有異之後沒有讓鮫人們將他當場格殺,除了他自己,大概誰都不會知道。
總是那麼莫測。
“請等等!”顧不得休息一下,楊深嚥了口口水,大著膽子叫住了一名鮫人護衛,在對方轉過身來用並不友好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禮貌地表示,“我的……‘陪嫁’和隨從人員們還在海岸上。”
說出陪嫁這種詞實在讓人彆扭,然而如果不強調這一點的話,他恐怕不能引起這些鮫人的重視。
說實在的以他們的態度,哪怕強調了也未必會重視,然而他必須要說。
即使是千鈞一髮的時候,楊深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海岸上還有人在等著他的訊息,畢竟是他對他們說,讓他們等一等。
說了就要做到,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楊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那一瞬間他好像見到那名鮫人對他露了一下獠牙,然而很快,對方只是十分敷衍地對他欠了欠身,機械地表示:“我族定會好好安頓您帶來的嫁妝和隨從的,揚瑟恩將軍。”
說完他瞥了楊深一眼,似乎在看他有沒有生氣。
楊深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將軍,自然不會為這麼一點小小的挑釁生氣,前世他聽過的難聽的話多了去了,相比起來,鮫人們現在對他已經非常客氣,至於是不是敷衍是不是流於表面,左右現在還沒有他計較的餘地。
再說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沒必要多做糾纏。
見他沒有勃然大怒憤而出手,那名鮫人也就不再停留退了下去,頓時若大的寢殿裡只剩下楊深孤零零一人。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有機會好好喘口氣休息一下。
環顧四周,這間寢殿大得有些令人心驚,好在各色海底獨有的裝飾沖淡了它的空曠,珊瑚製成的桌椅拙樸可愛,各色貝殼點綴其間,珍珠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最顯眼的還要數那張寒玉製成的大床,渾然天成的一方,看上去沒有經過任何切割,以至於大到即便幾個大男人在上面打滾也絕對不會掉下來。
鮫綃紗製成的帷幔影影綽綽如溶溶月華,隨著水波微微盪漾,卻不沾染半點水漬,將寒玉床隱隱遮住,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楊深忽然發現自己有些想多了。
拍了拍自己的臉,一路奔波勞累又精神緊張的男人終於感覺到了重重睏意襲來,眼皮沉重得止不住地往下墜。
那個人……應該暫時不會過來吧?他迷迷糊糊地想著,終於一頭倒在了那張寒玉床上,甚至連寒玉的寒氣都沒能阻擋睡魔的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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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楊深所想的那樣,一連三天,藍夙淵都沒有過來這座所謂的寢殿,他這個名義上即將成為鮫皇終身伴侶的人,就像被扔在一邊遺忘了一樣。
開始的時候,楊深並不敢離開這座華麗的囚籠,他不知道那些鮫人是不是還在暗中觀察著他,因為對他的身份存疑;
又或者這可能就是他們的試探,看他會不會是帶著不軌之心而來,這樣一旦受到冷落後,就一定會想法設法做點小動作。
三天裡別說鮫人就連一條真正的魚都沒有見到過的楊深感覺自己好像與世隔絕,聽不見這人間的半點訊息。
烏托邦帝國如何了?
鮫人一族又在做什麼?
戰爭是否真的告一段落?
奧斯頓和真正的揚瑟恩那邊,有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還有最重要的是,藍夙淵究竟有沒有看穿這些,如果看穿了,人類再如之前計劃的那樣貿然出手,只怕才是真正的危機。
他想他至少得見見跟著他過來的衛隊和侍從們,說不定裡面那些奧斯頓的眼線有方法可以跟陸地上聯絡,得到一點訊息。
第四天的時候,楊深終於跨出了寢殿的大門。
他在門外稍微站了站,發現並沒有躲在暗中的鮫人衝出來抓住他,事實上,四周靜悄悄的,除了流動的海水,空無一人,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活人了一樣。
在這樣滲人的深海,這種孤立的處境會讓人生出一種沉重而絕望的幻覺,時間一久,一般人類的精神狀況都會出問題。
他們倒是放心大膽地讓楊深獨自待在這裡,也不怕他瘋了傻了。
也許他們覺得能跟鮫皇抗爭這麼久的一位將軍不會如此脆弱,天曉得,如果來的真的是原本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