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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水似的,空氣卻燥熱起來。林逸人看著歸蘭精緻又嫵媚的臉:“你這樣,會讓我變壞的。”頓了頓,她說,“會變得很壞。”
“哦?”歸蘭露出少女一樣的神情,黑髮凌亂地搭在頸窩,眼睛裡盛滿了純真的好奇:“有多壞?”
讓人很想侵犯。
剛把她按在床上,歸蘭意料之中地蹬直了小腿,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我困了,乖乖陪|睡。”
眼睛眯成一道月彎,像是要把暗喜和竊笑都藏起來,卻掩不去一股子狡黠的勁兒。
林逸人笑了。她現在偶爾會感到不解,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面對一堆毫無生氣的法律條文,明明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生動的東西。而歸蘭無疑是她眼前出現的最動人和亮眼的一抹,只當她出現後,林逸人才發現其他的一切味同嚼蠟,現在的日子就像調高了亮度打了一層柔光,愜意而愉悅。
開庭的時候,春天的氣味已經濃郁了,風開始和煦,陽光開始染上溫度。
歸蘭比林逸人更緊張,提前了一個點起床梳妝打扮,對著衣櫃挑挑揀揀,最後拎了一件紅色的外套出來,舉著衣服比劃:“穿紅色的,這樣你要是緊張了,一眼就能在人群裡找到我。”
紅色外套映襯著茭白的面容,笑容明豔豔的像春天一抹和煦的陽光。
林逸人點點頭,垂眼輕聲說:“好看。”
“什麼?”
歸蘭似乎沒聽清,卻露出了滿心歡喜的表情,鬧著讓林逸人再說一遍。
林逸人抿了唇,不肯再說了,嘴角一直含著淺淡笑意。
多虧了歸蘭,一路氣氛都算愉快,陽光穿越高樓與蒼樹,一程陰翳一程明媚,斑斑駁駁。
到了人多一些的地方,林逸人把歸蘭護在了身前,上次的事讓她心有餘悸,她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歸蘭,模樣都顯得戒備起來。
歸蘭感覺到她的緊繃,笑道:“要是還能中彩,我就立刻去買彩票。”
林逸人還是覺得心底不舒服,敷衍地笑了笑,把她的手拉緊了。
趙臻從樹影下走出來。伴隨著風吹動樹葉喑啞的沙沙聲。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她們面前,眼神沒有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面色蒼白像是把自己關了很久,但是仔細一看,又化了淡淡的妝。
“別那麼悲憫地看著我。”她說,“走吧。”
林逸人和司曉都覺得趙臻和上一次見到她時,有點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只好作罷地把話嚥進肚子。
在法庭的外面,趙臻看到了周楚的父親。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打照面。
周楚的父親冷哼了一聲,趙臻的表情很陰鬱,冷淡卻看上去充滿攻擊性,讓人覺得她壓抑在憤怒的邊緣。
她點了一支菸,手指骨骼嶙峋。
“前幾天我去找周楚父親了。”
“你去找他和解?”
趙臻沒說話,煙霧繚繞著她的臉,和那天她和周楚家出來時一樣。
那天她也點了一支菸,靠在牆角壓抑心裡的焦躁。
她現在已經顧不得抽菸好不好這樣的問題了,她覺得自己急需要發洩口。
那天她帶了自己所有的存款去找周楚的父母,懷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心情。
她以為自己能低下頭,能按奈住自己的脾氣。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
周楚的父母明確表示他們要的不是錢,而是寧玉的後半生。
在遭到羞辱之後,求和變成了理論,理論變成了爭吵。
她把事情搞砸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來。
趙臻想起寧玉所說的,自己除了沉浸在情緒裡,什麼都做不好。
寧玉的聲音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還有她那張似笑非笑,隱晦莫測的臉。
這話就像一巴掌打在了趙臻臉上,很灼燙。
然後很奇怪的,趙臻反而清醒了一點。
趙臻把沒抽幾口的煙按滅了,抬臉笑笑,語氣輕鬆好似滿不在乎:“我哥進去了,寧玉進去了,你說會不會有哪天我也進去了。”
歸蘭和司曉都聽出了這話裡的不對勁,面面相覷,只聽林逸人輕咳了一聲,認真地回答:“不犯法的話……應該不會的。”
歸蘭心中哀嚎一聲,司曉扶住了額頭。
趙臻笑了,她的眼睛比起前些日子的絕望,確實亮了很多。
她的側臉沐浴在陽光裡,黑色的睫毛陰影覆蓋著眼瞼,神情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