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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安穩,有時不多言語,有時幾聲輕笑,彷彿窩在沙發裡自然地通著電話,聊著家常。
歸蘭卻漸漸顫抖起來,後來索性放縱了自己的哭聲,不再壓抑地攥著電話流淚,伴著哭腔喊:“林逸人!”
“在。”對方回應。
“讓我喜歡你好不好?你說好,我就奔赴向你。”
歸蘭覺得自己聽起來很勇敢,這句話調動起了她身體裡一切決然的因子,讓她在勇敢的吶喊之後只剩軟弱,小心翼翼屏著呼吸等待著答案,又覺得答案已經並不重要了。
對方好像笑了。手機裡一個輕不可聞的音符,卻讓歸蘭捕捉到了,破冰般消融了她心裡所有的緊張,害怕和委屈。
“好。”林逸人的聲音安和沉穩,如濃霧後透出的太陽,如龜裂土地上迎來的雨,如黑夜揭破染開的光。
讓歸蘭覺得安心和感激。
世界渾然只剩下了那個聲音,那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子瑟縮著哭成一團,眼淚也來不及抹,任憑它肆意地流。
掛掉電話的時候,她紅著眼眶,但是忽然很鎮定。
歸蘭緊張得有一絲顫抖,深秋的風颳在身上,心裡卻是格外熾熱,翻騰起滾燙的溫度來。
林逸人,我也是可以為你做點事的,不至於全然沒用,不是麼?
外面果然變天了,原本悶熱的大晴天颳起了大風,太陽躲進了雲層,昏暗籠罩著大地。
風和髮絲亂纏,歸蘭閉著眼,逆著風讓風兇猛地撲打在臉上,吹乾臉上的眼淚。
車子在前方空曠的柏油路上風馳電掣,攀著分道線飛快行進,昏暗的雲層和搖曳的樹杈被拋在身後。
讓我喜歡你好不好,你說好,我就不顧一切奔赴向你。
就算我一身風塵,卑微到塵埃裡去,也想討要一個喜歡你的資格,也想期冀一個可能幸運的機會。如若我有,傾盡所有。
愛情從來讓人盲目,縱然有些卑微,也可自我安慰那是一種格外勇敢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四五遍了,寫得太直白會不帶感,寫得太模糊又怕看官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於是我急中生智加了個交叉蒙太奇哈哈哈哈。事件的前因後果後面還會有複述解釋。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荊棘的野草掩蓋住羊腸小道,蜿蜒向一座荒廢的倉庫,司曉的車在倉庫前停駐了好一會兒,白色的氣體呼呼地從尾部喘大氣似的吐出來。司曉從車裡踏出去,一顆雨滴落在唇角,抬頭看天,昏暗的雲漸漸攏起,大有下大的趨勢。來人穿著黑色皮衣,畢恭畢敬,撐開一把傘擋在司曉上方。
司曉覺得身上這套人模狗樣的西服有點太窄了,束得很不舒服,伸著胳膊舒展了幾下,後腦勺忽然抵上了一個冷硬的物什。站在她身側為她撐著傘的男人略帶歉意地一笑,司曉笑著衝他呲牙,表情輕鬆,解開了西服釦子。
“老朋友,別來無恙。”司曉搶著打招呼,“好大的排場,演電影呢?”
方全微笑,目光銳利。
司曉看著方全唇上冒出的胡茬,嘖嘖感嘆了兩聲,想起剛認識方全那會兒,彼此都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司曉父母去得早,十幾歲起就寄養在親戚家,那是個不太|安寧的地段,那段時間司曉學會了罵人、打架、鬧事。不過司曉並不覺得跟那短命父母有什麼關係,她知道自己從骨子裡有些不安分,討厭按部就班的無聊生活。大多數時候她挺快活,偶爾和狐朋狗友們散了的時候也有些空虛,她想幹嘛就幹嘛,反正,也沒人管她。
親戚對她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的,上完高中自然而然地停了學,司曉在街角叼著煙,覺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就這樣了的時候,她的貴人出現得恰如其分。蒙闊,人稱蒙佬,一個退役軍官,高壯挺拔得很,站在司曉面前的時候落下了一大片陰翳,居高臨下地看著司曉。司曉抬頭笑:“你很閒麼?擋著我曬太陽了。”
方全是蒙闊的義子,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口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被蒙闊撿了回去。
有著退役軍官這一頭銜的蒙佬,憑著退役之前的人脈和渠道,倒起了軍火。生意幹得不大,貨的數量也一般不多,所以倒也順風順水,白道里沒人懷疑,黑道里沒人招惹。蒙佬這個人摸不清深淺,為人倒是和善慈祥,作風也有幾分軍人的剛正之氣,年紀大了就逐漸隱匿了蹤跡,逐漸交給了方全。
司曉畢了業,方全找她當法務,圖個洗錢方便,念著昔日恩情,司曉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