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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針注射,一會兒你下去交費拿藥,拿完藥先去注射點打上針,再回來我這裡我告訴你怎麼抹。”她說話間已經啪啪啪地敲起了鍵盤,打單子的功夫,大夫又想起來問:“你一個人來的?”
算是吧,關豫想了想,陳樓在外面掐著表呢,一小時一百塊。
“一個人。”關豫說。
“那一會兒別走回學校了,打個車吧,要不半路上睡著了。”單子打出來,大夫撕給他,催促道:“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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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豫拿著單子飛快的下樓去繳費,繳費的視窗人烏央烏央的,排隊二十分鐘,回來拿藥,又是二十分鐘,等從注射點挨完針時,一個小時過去了,按照陳樓的演算法,正好是一百塊。
一樓沒有陳樓的身影,關豫四處撒摸著看,頭次有了點故地重遊的感覺。
上一世裡陳樓給他掛號後就一直陪著他,他們那時是初識,聊起天來卻百無禁忌格外投機。現在想想他自己都想不出當時到底都聊了些什麼,事實上不僅那一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和陳樓的交流都處於一種奇異的順暢愉悅中,儘管他們的興趣愛好點完全不一致。
關豫知道這麼做不地道,卻依舊忍不住屢次拿陳樓和路鶴寧相比,單就聊天這一項來說,路鶴寧是引經據典娓娓而談的典型,而陳樓則是完全想哪兒聊哪兒的話嘮子。除此之外他們的興趣愛好點也完全不一樣,路鶴寧喜歡各種樂器,作畫也小有天賦,會拉出美到爆的彩虹拉花調出七彩紛呈的雞尾酒,看電視只看英劇美劇,而且這些基本和關豫的愛好完全一致。
而陳樓呢,關豫想了想,陳樓的愛好大約除了吃就是吃,不問價錢地點菜系類別,餓的時候一碗拉麵他都能吃出高潮來。電視?他親自陪著陳樓連追了兩個月的手撕鬼子。哦對了,還有島國的愛情動作片。
這次的意外讓關豫有些茫然。
平心而論,倘若讓他知道有這次機會,他還真不知道應該選擇繼續原來的生活,還是重生這一次。
他們原本的生活的確很糟糕,時常一方橫眉冷對無話可說,另一方寧願吃清水掛麵都不進廚房,鍋裡的粥長毛了都懶得刷一刷。
這說浪漫點是緣分不到,他在陳樓身上找路鶴寧的影子,卻又始終難以體會到當年初戀的那種澎湃愛意,而陳樓對他的愛戀也同樣有限,經不得一點消磨。倆人基礎不夠紮實,風吹一吹雨搖一搖,很容易出現問題。
在這一點上他們和大部分七年之癢的夫妻並沒什麼區別。彼此依靠太久,交融太深,拆夥必定要傷筋動骨。所以沒有足夠的回報值之前,只能各自揣著不能宣之於口的小心思,裝模作樣的端著。
但是又難免的會心有不甘。
燈紅酒綠,環肥燕瘦,處處皆誘惑。
關豫想起出櫃前他和父母聊天,說日後不想結婚的時候,他媽媽說了一段一針見血的話。
她說,縱然沒有婚姻,你也是會談戀愛的。可是這戀愛談久了,誰不會煩不會厭?結了婚,等彼此厭倦的時候還有個孩子,夫妻倆各自忍忍,心思一撇,也就這樣相扶相持的過下去了。就是沒有孩子,哪天遇到什麼事,倆邊的家長親戚都會說和勸導,總比兩個人悶頭過日子強。
關媽媽說的委婉,關豫油鹽不進,舉例反駁她:“那你跟我爸當年私奔,第七年的時候還沒有我,這不也好好的嗎?”
關媽媽冷哼了半天,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當年是不是天天盼著你爸最好一覺就睡死過去,我好出門去快活呢?”
關媽媽年輕的時候漂亮又愛俏,在八十年代奉行素面朝天的時候,她已經會託人從香港買玫瑰色的口紅了。如果說厭煩了他爸爸,也是極有可能。
可是那時候的關豫莫名的對陳樓有信心,覺得這種天天盼著老伴兒蹬腿的日子,肯定輪不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實際上風水滴溜轉,他們不到七年就被磋磨成了一對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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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樓在醫院的門口溜達了一圈,回來又等了很久,關豫才一瘸一拐的出來。
不得不說關豫的外表給他加了不少分,這會兒他也回到了大四的樣子,皺著的眉頭都散發著濃濃的青春氣息,只是眉宇間帶了點匪氣。
陳樓記得後來有個橫空出世的游泳冠軍,人帥腿長性格好,一身的精瘦肌肉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他也跟著痴迷追星刷“老公”的時候,身邊還有朋友把他的微博配圖當成了關豫。他那時候嗤之以鼻,認為那幾個人眼叫雞啄了,關豫離著他的男神差了十八條長安街,哪裡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