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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長河沒說話,從我的頭頂跳下來,趴到了我的肩上,依舊和往常一樣蜷起身子、閉上眼睛。
五哥囑咐完,便下了水。他念了幾聲咒語,感應到那道符的方位後,便朝著一個方向遊了過去。當他快游到對面時,突然一個猛子扎進了河裡。過了一會兒,他浮出水面深吸了幾口氣後,再次潛入水底。幾番折騰後,他終於抱著一個東西浮出水面,往回遊。
“小愷,準備!”他衝我大喊一聲。
我連忙起身跑回河堤上,開啟後備箱取了些必要的東西。當我回到河邊,支開了一把黑傘後,五哥抱著一個罈子也上了岸。
他將那個罈子放到黑傘下後,吐了口氣說:“可算是找到了,這次看他往哪跑!”
那個罈子挺怪異,怎麼說呢,就是兩個黑色的罈子去掉了上半截以後倒扣在一起,然後在接縫處用鐵線給鋦上了。
“這罈子好怪!”我仔細瞅了一眼後,忍不住嘀咕一句。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要找的肯定就是這個東西了!”五哥說完,看了一下那把黑傘,見傘骨上早已纏好的幾張符都完好無損,便讓我躲遠一點,然後他舉起了一塊石頭照著罈子狠狠砸了下去。
“哐啷”一聲過後,罈子被砸破了,一股惡臭瞬間襲來,燻得我和五哥連退了好幾步,然後彎下腰不停地乾嘔。
我被那臭味燻得頭暈目眩、腦仁直跳,胃裡更是翻江倒海,乾嘔了幾下,便“哇”地一聲狂吐起來。
五哥拍了拍我的背,艱難地開口道:“忍一下……那東西出來了……”
我抬頭看向那個罈子,只見一縷黑煙緩緩升起,全部聚到了黑傘頂端,貼著傘面在傘骨之間流轉,卻怎麼也逃脫不開這把傘的籠罩。
我知道,這是因為附著在傘上的幾張紙符起效了,將那鬼魂困住了。
五哥忍著燻死人的臭味,走過去將那傘收了起來,防止罈子裡的東西被雨淋溼,他又支起了一把普通的傘,罩了上去。然後,他舉起了另一塊石頭,將那罈子砸得更碎了一些。
罈子完全破碎後,一個東西露了出來,黑黢黢毛茸茸的,像個皮球大小的頭髮團。
五哥用手中的傘捅了一下那東西,待那東西翻了個個兒後,露出裡面白色的部分。我站在不遠處,在好奇心驅使下,顧不得噁心,仔細看了一眼,結果,就是這一眼,讓我汗毛倒豎、驚起了一身冷汗!
我勒個去!那是一顆人頭啊!
那毛茸茸的部分確實是頭髮啊!而且是長頭髮啊!那人頭竟然沒爛,臉上依然有皮肉,而且眼睛半睜,黑黝黝的,跟張春明一樣沒有眼白……
五哥怕那東西出變故,急忙取了一道符扔在上面,然後頭也不回地問我:“小愷,還能動嗎?”
他一問我才回過神來,而且發現自己的身體剛才已經嚇得僵硬了。我強自鎮定,說了句“能”。
“汽油忘拿了,快去取!”
“哦!”我應了一聲,便往車那裡跑,因為還有些沒緩過勁兒,腳步有些踉蹌,險些跌倒。
待我取來了汽油後,五哥將汽油澆在上面,點了一把火把那東西燒了。
惡臭加上燒焦的糊味,簡直不能更噁心了!不僅我再次吐了起來,連五哥都吐了。等那東西燒沒了,我們倆已經吐得蹲在地上快直不起腰了。
歇息了一會兒後,五哥將那把含有張春明鬼魂的傘用紅繩束好,在繩子上又加了兩道符,然後裝進塑膠傘套裡遞給了我,讓我將其放到後備廂裡去。我去放傘時,五哥將現場收拾了一下,也跟著過來了。
我們上了車後,直接回了家。
五哥說,那罈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是年頭很久,看樣子就知道和邪術、咒術一類的脫不了干係。那麼做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想讓那被困的魂魄不得超生,所以那魂魄想了個偷樑換柱的辦法——抓別的魂魄頂替自己,讓自己得以脫逃。因此,這辦法才一代又一代地傳了下來。
罈子已經被我們毀了,裡面的東西也被我們燒了。我問五哥要如何處置張春明的魂魄,五哥嘆了口氣說:“念在他新死不久的份上,就不除掉他了,但是他已經變成了惡鬼,超度是不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託人送去寺廟裡了。但願晨鐘暮鼓和僧侶的佛號能感化他……”
我們不敢耽擱,下午,五哥便透過熟人介紹去了我們當地的一家小寺廟。在廟門口,五哥將傘交給了一個和尚,和尚接過後與我們施了一禮,待我們也還了一禮後,拿著傘回了廟裡。